男人握緊拳頭,關節用力到發白,看著柳扶斐的眼神越發怨恨,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到:「我不殺你。」
他手往方隱攸一指,「他必須死,否則難解我心頭之恨!」
一旁的崔清止聞言一驚,立刻喊道:「你答應過我,只要子虛經,不要他的性命!」
男人朝著崔清止冷哼一聲,「我要如何,哪裡輪得到你置喙。」
說罷,他迅速撿起地上的長劍朝著柳扶斐襲來。
柳扶斐背著方隱攸連連後撤,卻依舊難以避開他的劍刃,便只能用身軀去接,以免他傷到方隱攸,不一會他身上就已經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劍傷。
「柳扶斐,你找死嗎?」
柳扶斐毫無怯意,語氣冷冽的一字一句道:「我只知除非我死,否則你別想傷他。」
男人氣極反笑,長劍挽出一道劍花,帶出一股凌厲的殺氣。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男人騰空而起,劍鋒上裹挾著巨大的衝擊力,氣勢洶洶的刺向柳扶斐背上的方隱攸,這一擊,可將兩人穿透。
他的速度太過,柳扶斐只來得及將方隱攸從背上轉到胸前抱住,這樣一來至少是他先死。
「方隱攸!」
崔清止驚恐的大叫一聲,提劍就朝著男人刺了過來。
男人見狀不躲不避,手中的攻勢不減,眼神變得陰狠而嗜血,誓要斬殺這兩人。
「主子!」
那群死侍見狀也立刻撲了過來,想要用肉身去接下這一擊,只是他們距離尚遠,速度又不夠快,並不能阻止男人手中的長劍下落。
千鈞一髮之時,柳扶斐懷中的方隱攸失了神的雙眼瞬間聚焦,他的眼神變得兇狠而森然。
察覺到正在急速逼近的殺氣後,他用力推開柳扶斐,然後手在地上一撐,身姿矯健如豹的騰空而起,勁瘦的腰在空中一挺,側躺的身軀豎立起來,手中的可生劍毫不猶豫的朝著倒立的男人揮了過去。
男人一驚,偏身避開劍鋒,下刺的長劍陷入地下幾寸,劍身被壓彎後迅速反彈,他在空中翻騰幾圈,穩穩地落到了地上。
男人眼神警惕的盯著方隱攸,「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快就恢復了。」
方隱攸側過身,劍鋒指著他的面門,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要毀滅一切的暴虐。
「鍾季修,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男人哈哈一笑,抬手拿下臉上的面具,露出那張溫潤無害的臉,眼神卻冰冷無比似臘月寒霜。
他朝著方隱攸挑釁的挑挑眉,「想起來了?」
「想起來當初的你是如何被我玩弄於股掌之間?」
「想起來你的親弟弟是如何慘死?」
「想起來你的好友、以及他們的門眾是如何被你牽連至死?」
鍾季修的語氣越來越漠然,他眼神一沉,「你竟然敢給我假的秘籍,那他們的死也不算無辜!」
崔清止聞言猛然醒悟過來,他的表情瞬間變得驚愕,他無措的望著方隱攸,「方隱攸,我確實知道那年清明節發生了什麼,但是我...」
他手指著鍾季修,「我不知道一切皆是因他而起!」
「若是我知道...」崔清止悔恨的望著方隱攸,「我必然不會與他同流合污,陷你於如此境地!」
方隱攸臉色陰鬱的聽著崔清止解釋,舌尖滑過唇上的傷痕,嘴裡充斥著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他咬緊牙根,按捺住渾身的劇痛,不動聲色的緩吐一口長氣,盡力的調轉內息,來壓制住喉嚨里那口快要咽不下去的血。
鍾季修卻像是早已看出了他在硬撐,姿態隨意的活動了一下手腕,朝著方隱攸抬抬下頜,笑道:「我的手下告訴我,你的弟弟非常能忍,直到咽氣都沒有喊一聲痛。」
「噗——」
方隱攸猛吐一口熱血,整個人無力的跪匐在地,可生劍也落到了地上,整個人頹唐的縮成了一圈。
如喪家之犬。
「方隱攸!」
柳扶斐和崔清止同時驚呼出聲,立刻朝他撲來過來。
方隱攸卻什麼都看不清也聽不見了,眼前只有宇周被千刀萬剮後殘破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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