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慕謹話未說完,鍾季棣就抬手制止了他,「既然是我吩咐下去的,就怪不到你頭上去。」
說到這裡,鍾季棣眼神冰冷的看向不遠處,視線落在正在抬手抹額的方隱攸身上。
「這侍衛...功夫不錯,你去問問他是否願意去教雍王功夫。」
舒慕謹聞言心裡一驚,臉上卻未見分毫,他笑著點點頭,「能被太子殿下賞識是他的幸運,他豈會拒絕。」
鍾季棣並未接話,他冷著臉將手腕放入身側醫者手中,任由他仔細檢查自己的傷處。
等到醫者為鍾季棣處理好了傷處後,他才語氣平靜的說道:「你與柳扶斐一向交好,若你能勸他將此人給雍王——」
「宰相以後行事,便可再猖狂些。」
舒慕謹舉手作揖,朝鐘季棣一拜,「臣知曉了。」
鍾季棣滿意的點點頭,和隨從們一起往木樓去了。
舒慕謹頭疼的按住眉心,長呼一口氣,再看一眼不遠處柳扶斐和方隱攸兩人馬上又要抱到一起去了,氣不打一處來,皺著眉疾步走了過去。
方隱攸注意到了迎面而來的舒慕謹鬱悶的臉色,將柳扶斐扯到跟前小聲問道:「若是讓他知曉我們剛剛的所為,會不會惱怒?」
柳扶斐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會,他跟我們是一夥的。」
柳扶斐說這話時並未刻意壓低嗓音,所以舒慕謹將這幾個字聽得清清楚楚。
他白的發青的手往柳扶斐一指,細長的眉眼一皺,語氣奚落的說道:「你可算是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
柳扶斐神色一凜,「怎麼了?」
舒慕謹將方才鍾季棣的話一字不漏的說了一遍,然後朝著方隱攸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方大俠,做雍王的師父,比你跟著這個浪蕩子可威風多了。」
方隱攸看向柳扶斐,「難道鍾季棣就是四年前的那個人?所以故意將我弄到鍾季祐身邊去,好讓他監視我?」
柳扶斐搖搖頭,「我倒覺得未必,若真是他的話,你要去的便不會是雍王府而是東宮。」
「到那時,你是生是死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
方隱攸撇撇嘴,「若他真的讓我入了東宮,我正好可以趁機弄清楚宇周在不在東宮。」
舒慕謹聽他們說完以後雙手環胸,朝方隱攸抬抬下巴,「方大俠,去不去?」
方隱攸還未回話,柳扶斐直接拒絕。
「不去,先不說眼下還不知道鍾季棣是不是四年前的那個人,就算不是他,那鍾季祐在武學上毫無天賦,簡直是塊朽木。」
「去了也是浪費隱攸的時間!」
舒慕謹嘖嘖嘴,「我問的是你嗎?」
「不去,鍾季祐追了我將近兩年,我篤定他不是四年前的那個人,接近他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方隱攸的語氣變得凝重,「我只想找到宇周,其他耗費心神的事情我不想做。」
柳扶斐抬手按住舒慕謹的肩膀,似笑非笑的說到:「那鍾季棣的許諾算得了什麼?你去好生想個藉口回絕了他。」
「舒宰相以後行事,照樣可再猖狂許多!」
舒慕謹呵呵一笑,斜眼掃向他,「柳公子這許諾又算什麼呢?」
「算一言九鼎。」
第72章 假面
因著擊鞠場上的一場衝突,為了消解眾人心裡的憤懣之情,原本定在戌時的樂子被提前到了酉時。
這時候太陽已經西沉,殘霞餘暉還能殘留兩刻鐘,寒氣也未落下,正是對酒當歌的好時候。
舒慕謹又穿上了寬大的錦衣,搖搖晃晃的舉著羽扇走到大花園中的平台中央,笑著朝圍坐在周圍的眾人招了招手,喊道:「今夜我們玩點別致的!」
說罷,他拍了拍手,一排小廝各端著一個托盤走了上來,托盤上擺著一件黑色素衣和一個青面獠牙的面具。
舒慕謹拿起一個面具擋在自己臉上,朝著眾人展示一圈後,說道:「諸位戴鬼面、脫羅裳、著素衣,拋了這尊貴身份帶來的矜持,便可無拘無束無礙,恣情無限。」
再一拍手,二十幾個身姿綽約、千嬌百媚的女子緩步而來,步履間繞在腰間的鈴鐺叮噹作響。
再又一拍手,十幾個身材纖弱、氣質陰柔的男子款款而出,他們修長白皙的脖頸上纏著一圈紅繩,繩子上繫著幾個金色的鈴鐺,看上去十分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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