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季祐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我去哪裡難道還需要向你稟告不成?」
「當然不需要,你可是尊貴的皇子,我不過一個紈絝公子,那可是天壤之別的尊卑差距,要稟告也是我向六皇子稟告才對。」
柳扶斐一邊說著,一邊隨意的撕扯著山茶花瓣扔向鍾季祐的腳下,山茶花瓣多且艷麗,堆在他的腳尖像是一灘血。
鍾季祐抬腳踢開花瓣,滿臉不耐耐的看著他,「你做什麼?」
手中的花只剩個花蕊,柳扶斐直接朝著鍾季祐一扔,砸在他的衣襟上,花粉粘在上面,星星點點的非常顯眼。
鍾季祐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衣襟,「柳扶斐!你當真是無法無天!你就不怕我告訴父皇嗎?」
柳扶斐抬手裝模作樣的陶了掏耳朵,「你在聖上面前告狀告的還少嗎?」
「聖上有哪怕一次責罰過我嗎?」柳扶斐湊近鍾季祐,眼神變得森然,「你最好是離隱攸遠一點,否則別怪我去聖上面前將你擅自離京的事捅出去!」
鍾季祐聞言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背後被劍鞘抵住的地方感覺越發明顯。
柳扶斐退回原處,朝他抬抬下巴,「還不走嗎?太子可是早就注意到你不在了。」
鍾季祐回首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方隱攸,然後憤然的一甩衣袖,頭也不回的走了。
方隱攸看向柳扶斐,「你來做什麼?」
柳扶斐抬腿走進洞裡,與他並肩倚靠在石壁上,緩緩道:「想來和你在一起。」
方隱攸側過臉,無語的看著他。
柳扶斐長呼一口氣,將頭放在他的側肩上,沉默的看著面前斑駁的石壁。
方隱攸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與他一起靜靜地發呆。
不知道那群人又有了什麼開懷的事,乍然響起一陣高昂的鬨笑聲,這山洞與花園隔著一個湖都能聽到。
方隱攸側過臉看向洞外陽光下分外嬌艷的紅色山茶花,問道:「舒慕謹是為了幫我,才辦的這個宴會嗎?」
「不是。」柳扶斐閉上眼,將額頭往方隱攸的脖頸處挪了挪,繼續道:「百官不敢在府中辦宴席,但是又忍不住想要飲酒作樂,便只能來此。」
「今日赴宴的,除了皇子和你我,皆需給舒慕謹百兩黃金方可入莊子。」
方隱攸越聽眉頭皺得越深,「我大境要亡了。」
「為何?」
方隱攸想到這人還擔著監督百官之責,嫌棄的瞥他一眼,「你和舒慕謹官官相護,這朝堂算是廢了,大境自然要亡。」
柳扶斐睜眼看著他,語氣變得無奈,「方隱攸,你看我像是亂臣賊子嗎?」
「我一介江湖,哪裡看得出來你是與不是,反正我只想救出宇周,你們這群狗官如何,與我無關。」
柳扶斐勾勾嘴角,忽然翻身撲到方隱攸的身上,「狗官?」
「你昨夜才說心裡有我,今日又說這種話,方隱攸,你才是善變之人!」
一邊說著話,柳扶斐的手一邊在方隱攸的身上作亂,臉也用力的在他的頸上蹭,弄得兩人的衣裳都散亂了。
方隱攸無語的一把按住他的後頸,將人禁錮在自己身前。
柳扶斐順勢不再亂動,順從的將臉埋在他的脖子裡,悶聲悶氣的說到:「我方才已經和舒慕謹說過了,他會安排好一切的,等到今日戌時,莊子裡的所有人都會戴上面具。」
「到時你與我一道,可仔細分辨究竟誰才是四年前的那個蒙面男子。」
方隱攸的眼神變得怨恨,他握緊手中的可生劍,「好,我一定會認出他的。」
柳扶斐嗯一聲,伸手攬住他的側腰,貼近他的肌膚深深的呼了一口氣,貌似無意的問道:「你方才與鍾季祐說什麼了?」
「他問我為何來京城,警告我得藏好自己的身份,免得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方隱攸說完等了許久都沒有聽到柳扶斐的回應,納悶的將人推了起來,打量著他的神色,問道:「怎麼了?」
柳扶斐垂下眼,掩住自己眼中的陰桀,搖搖頭說道:「無礙。」
「他似乎很怕太子?」
「對。」柳扶斐忽然輕笑一聲,「他從小見到太子便跟老鼠見到貓一般,又慌又怕,完全沒有半點皇子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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