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手之勞。」
谷山一說完拍了拍雲禮的胳膊,雲禮伸手攬住他的側腰,兩人飛速躍入林中,轉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雲禮這功夫實在是了得。」方隱攸看著他們剛剛佇立的地方,「幸好在倉嶗山守門的是谷山一,要是他的話我當時還真不一定能闖進去。」
柳扶斐撇撇嘴,「我倒覺得他不是你的對手。」
方隱攸瞥他一眼,「多謝柳兄的抬舉。」
柳扶斐抬手攬住他的肩膀,將自己手裡的火把扔打一邊,然後搶過他手裡的火把,「趕路去吧方大俠,我們才從嶺南來,又要回嶺南去了。」
方隱攸嗯一聲,側過臉看向他,「你考慮好了嗎?和我一起走一遭?」
柳扶斐扯了扯嘴角,又成了那副紈絝的模樣,「本公子都已經與你有了肌膚之親,當然得對你負責,不然傳到了京城去,名聲還要不要了?」
「...」方隱攸一臉無語,眉眼耷拉成線,「你不說,我不說,誰人會知?」
「而且,那個算什麼肌膚之親?」
說完,方隱攸帶著幾分埋怨與責備的輕掃他一眼,眼神輕飄飄的,很快又挪走,像是從未來過一般。
柳扶斐將手裡的火把湊近他幾分,微彎著腰,湊近著打量他。
火光將方隱攸眼中的情緒照的清楚,並未有半點落到實處的不滿,只有幾分難以遮掩的忸怩。
柳扶斐莫名其妙的想到了一句話,一句並不合時宜的話——宜嗔宜喜春風面。
這周遭的屍體、兩人身上的累累傷痕皆化作虛無,世間只有他們,他眼裡只有方隱攸的春風面。
不用望穿秋水,蹙損春山便可和他相伴,不過是再去一趟嶺南而已,就算是刀山亦或是火海,他柳扶斐也是敢闖的。
方隱攸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將他往後輕輕一推,「你看什麼?」
「反正這嶺南我是去定了。」柳扶斐得意的輕哼一聲,「如果你敢拋下本公子,不出三日,整個江湖中人便會知曉,你方隱攸是個始亂終棄的登徒子。」
「你...簡直是病得不輕。」
柳扶斐從懷裡掏出一錠金子在方隱攸面前一晃,「跟著我,可以住上好的客棧,喝不兌水的美酒,你當真不心動?」
方隱攸看著面前的金子,沉默的捻動手指,許久後望著他說,「柳扶斐,等我找到宇周解了心魔,我便同你體驗一回你所說的魚水之歡。」
「什麼!」
柳扶斐猛地瞪大雙眼,心跳的砰砰作響,陡然間渾身的肌膚都開始發燙,他不可置信的喘息幾口,然後眼神灼灼的盯著方隱攸又問了一遍,「方隱攸,你剛剛說什麼?」
柳扶斐白皙的臉龐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緋紅,方隱攸納悶的伸手戳了戳他的臉頰,卻被柳扶斐一把握住了手腕,然後手指往上攀,強勢的撐開了他微握的手掌。
「先回答我,嗯?」
方隱攸與他四目相對,望著他騰起火焰的雙眼,悠悠然道:「我說,待我找到宇周解開心魔,便與你試試那男子之間的魚水之歡,是否真如你所說的妙不可言。」
柳扶斐聞言眉眼舒展,整個人都變得充盈起來,他滿心歡喜的將臉貼在方隱攸的掌心,視線卻依舊死死的鎖著他。
「方隱攸,你是天下第一刺客,必然不會哄騙我的,對吧?」
「自然。」
柳扶斐的臉上揚起開懷的笑,眼裡的喜悅與激動快要溢出來,他用臉頰蹭了蹭方隱攸的手心,嗓子裡面被灌進糖漿,語氣甜到發膩。
「你且等著,不出三個月,本公子必會幫你找到宇周、解開心魔。」
「然後讓你好好體驗這人世間最最最最美妙的床笫之歡!」
柳扶斐的眉峰一挑,眼神似鉤的盯著方隱攸,猩紅的唇張張合合,「你逃不掉的,方隱攸。」
方隱攸輕笑一聲,手掙脫他的束縛,往下滑到他的下巴,然後輕輕一捏,將他的臉抬起來,讓精緻而貴氣的五官袒露在火光里。
「柳兄,你不也是個雛兒嗎?」
「真到了那時候,你能行嗎?會嗎?不會還要在下這個莽夫來教你吧?」
柳扶斐聞言表情一僵,嘴角微張,連眼睛都忘了眨,本就還泛著紅的臉眼下更是紅的快要溢出血來。
方隱攸大笑著放開他,眼神戲謔又得意,他用劍鞘輕點他的側肩,「柳兄實乃是個妙人。」
柳扶斐握緊雙手,咬牙切齒的瞪著他,「方隱攸!你!可惡至極!」
方隱攸笑的眼角擠出細紋,他抱著可生往前幾步,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回頭看向柳扶斐滿臉憤憤的模樣,又笑出了聲。
「我的錯,柳兄別與我這個南蠻來的莽夫一般計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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