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的不是商人之間的事,我管的是我好友的事。」方隱攸將施亦禮擋在身後,手執著長劍在身前挽出一個劍花,帶出一道凌厲劍氣,直刺向庭院中的一顆杏花樹,頓時杏花如雨般落下。
方隱攸的語氣變得冷漠,盯著他問道:「你還覺得我不該管嗎?」
蘇鐸往後退一步,擠到人群中去,不可置信的瞪著方隱攸,「你...你想做什麼?難道還想殺人不成?」
「只是勸你們,做人別太貪婪,是你們的便是你們的,不是你們的就別惦記。」說完,方隱攸走到木箱邊蓋上蓋子,朝著他們挑挑眉,笑道:「我今天倒要看看,誰敢拿走一錠銀子。」
蘇鐸看方隱攸的態度堅決,於是看向施亦禮,「施亦禮,你這是什麼意思?這銀子是我們逼你拿出來的嗎?不願給便不給,為何要惺惺作態的來折辱我們?」
施亦禮剛想開口解釋,柳扶斐上前一步,搶在他前頭開口,「你們這群人當真是不要臉面,不請自來謂之不速之客,便無需以禮相待。施老闆給你們一口飯吃一口酒喝那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你們倒好,不感恩不說還尋些理由來打秋風,當真是為商者多奸詐之徒。」
蘇鐸被他這一段話罵的怒目睜眉,手指著他的面門,重重的喘了幾口粗氣,硬是一句駁斥的話都沒有說出來。
柳扶斐見狀大笑兩聲,「怎麼?被本公子說中了,連辯駁都沒話說了?」
施亦禮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朝著兩邊的人各鞠了一躬,「諸位都別再爭執了,還請入席吧。」
蘇鐸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方隱攸和柳扶斐,「這酒席蘇某就不吃了,免得當真成了什麼不速之客、奸詐之徒。」
說罷,他用力的一甩衣袖,掉頭就走了。
他一走,那群烏合之眾也就散了,庭院中頃刻間就只剩下他們三個人。
施亦禮長呼一口氣,一直挺得筆直的肩脊忽然間舒展開來,他朝著兩人赧然一笑,「讓二位見笑了。」
方隱攸無所謂的擺了擺手,直接走到長桌邊坐下,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你就是性子太軟了,他們來時你就該讓人用掃帚將人轟出去。」
施亦禮坐到他對面,「他們其中大部分是我族中長輩,於情於理我都不能對他們不敬。」
方隱攸喝盡杯中酒,他不理解什麼是於情於理,只知道隨心所欲,於是他朝著柳扶斐抬抬下巴,「你知道怎麼做才能合情合理的讓他們不敢再來嗎?」
柳扶斐走到他身邊坐下,看向施亦禮說道:「你就是聖賢書讀太多,要知道太講究情理只會被情理所縛,他們老而無德,你這個做晚輩的又何必尊敬他們。」
「人善被人欺,你要是覺得被他們這麼對待也無所謂,那就受著吧,反正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你大概也已經習慣了這種日子吧?」
施亦禮露出一個苦笑,「對啊...習慣了。」
說完,他端起酒杯朝兩人示意,「原想著邀請兩位一同月下飲酒,沒想到卻被他們擾了興致,這杯酒就當是在下給二位賠罪了。」
等到施亦禮放下酒杯,柳扶斐繼續道:「你若是不想繼續這樣的日子,我倒是也有個辦法。」
「在下願聞其詳。」
「商人重利、心貪、敢博,你可用小利誘他們入局投重利,再讓他們輸的血本無歸。我前幾日得到消息,上位近期欲要整頓私鹽市場,最遲不過三月,相關律令便會下放到各州縣。」
說完,柳扶斐端起酒杯朝施亦禮示意,「當然,你若是於心不忍,便只當我沒說。」
施亦禮久在商場,很快便明白了柳扶斐話中的意思,他感激的朝他回敬一杯酒,「多謝柳公子,在下明白了。」
方隱攸有些不解的望著柳扶斐,「這樣就好了?」
「不然呢?」柳扶斐看向他,「他們是生意人不是江湖人,自然要在生意場上解決問題。」
方隱攸不再多問,轉頭看向施亦禮,「施兄,其實我...」
方隱攸說到這裡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柳扶斐,這還是他第一次求人辦事,對方還是個文雅的書生,當真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柳扶斐接收到他的視線,看著施亦禮繼續道:「我們也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施亦禮坐端正了看著他,「請講,只要在下能幫必然不推辭。」
「我們想請你幫我們在這並陽縣裡打探些消息。」
「什麼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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