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傅文任由他拉著,盯著他的後頸問道,「你會下廚嗎?」
「會!不就是香椿和臘肉一塊炒嗎?簡單得很!」方隱攸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事實上他毫無廚藝,就連中午那碗面都是夾生的,但是當時柳傅文在門口看著,他只能硬咬著牙吃完了。
方隱攸害怕柳傅文出爾反爾,也不管現在是不是吃飯的時辰,回了章老五的家就開始下廚。
為了避免柳傅文看出端倪,他將人趕出了廚房,還關上了門,任由他在外面怎麼喊都不肯開門。
柳傅文並不知道方隱攸將他拒之門外的原因,他蹲在門邊,仔細回憶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答應的他一株香椿一百兩,等到廚房裡飄出來一股怪味時他才終於想了起來。
當時他正要從樹幹上下來,方隱攸忽然伸手抵住了他的腰,修長的五指像是五座大山壓住他,讓他動彈不得,只能感覺到他噴在自己耳邊的灼熱的氣息,還有他極具哄騙性的嗓音,「柳兄,你還沒摘到香椿,怎麼可以下來呢?」
自己當時是如何反應的?
他就像是餓了八百年的魚,直接咬上了他掛著餌的鉤子,啞著喉嚨問,「那你要怎麼樣?」
「不如我幫你摘,一株一百兩白銀,如何?」
能如何,飢餓的魚哪裡能分清楚這餌是獵人的圈套還是老天的賞賜,他只覺得自己整個人從脖頸到尾椎,被方隱攸觸碰的地方全部變得不受自己掌控,他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說好。
然後——然後他就被推開了,像是被釣上來的魚一樣被隨意的扔在地上,釣魚人壓根不在乎他是不是會渴死,只在乎他肚子裡能吐出幾錠金子。
柳傅文站起身來,長嘆一口氣,轉身面對著緊閉的廚房大門,幸好他多的是金銀,不然還真不知道拿方隱攸怎麼辦。
其實方隱攸的這盤菜並沒有炒多久,只是當他炒完以後看著盤子裡焦黑的臘肉思考了許久——如果柳傅文不認帳要怎麼辦?
等到他在腦子裡打好了三種不同的腹稿以後,方隱攸終於是打開了廚房的門,然後討好的笑著將柳傅文拉進了廚房。
柳傅文一進來就聞到了一股糊味,再看著桌上那一盤烏黑的東西時就什麼都明白了。
臘肉都能炒糊的人怎麼可能有半點廚藝傍身。
方隱攸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遞了一雙筷子給柳傅文,滿臉期待的看著他,「嘗嘗?」
柳傅文看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點了點頭,夾了一筷子不那麼糊的菜放在嘴裡,可是還不等他開始咀嚼,方隱攸就將手攤在了他的面前。
「我做了,你吃了,該你付錢了。」
柳傅文面無表情的咽下嘴裡這坨咸到發苦的菜,十分不解的問道,「方隱攸,你怎麼好意思嫌棄我做的菜的?我弄得哪一道比你的這個差?」
方隱攸充耳不聞,手依舊攤在他的面前,「我們現在說的不是那個,是這個。」
「哪個?」
「三錠金子的事。」
柳傅文伸手扯過他的衣袖,使勁的擦了擦嘴,「要是我將菜做成這個樣子,都沒臉開這個口。」
「我不是你,我有臉。」說著,方隱攸搖了搖手,朝他抬了抬下巴,「給不給?」
「給!」柳傅文十分嫌棄的看著桌上那坨菜,「到京城了一併給你。」
「一言為定?」
「駟馬難追!」
第38章 變故
方隱攸做的那盤菜著實難以下咽,在得到柳傅文的允諾以後他十分迅速的將菜倒掉了,然後還收拾好了廚房,只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柳傅文倚在門口,「章大夫和他夫人等會去他隔壁村的老丈人家吃晚飯,我們晚上吃什麼?」
方隱攸擦乾淨手上的水漬,看向柳傅文,「你下廚吧。」
「不嫌棄我弄得不好吃了?」
「能吃就行。」
柳傅文撇撇嘴,「你還知道你做的壓根都不能吃?」
方隱攸翻了個白眼,越過他朝著藥房走去。
章大夫在離開前替方隱攸煎好了藥,然後語重心長的告誡他眼下他還未痊癒,不可再亂用內力。
柳傅文一聽肯定是方隱攸下午采香椿時用了內力讓章大夫看出來了,於是他乾咳一聲,在方隱攸朝他看過來時責怪的瞪了他一眼。
方隱攸喝完了苦澀的藥,等著章大夫出去了才冷眼一掃柳傅文,「方某用內力還不是因為堂堂柳公子連個樹都不會爬?」
「本公子為何要會這種粗俗不堪的東西?」
「爬樹粗俗,你雙腳蹭樹皮就不粗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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