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傅文抬眼看他,眼神不解,「怎麼了?不疼嗎?」
「不疼,谷山一給我吃了止疼的藥。」
柳傅文噢一聲,身子往後撤了一點,不過靠的依舊很近,近到方隱攸能感覺到他呼出來的熱氣全部噴在他的肌膚上。
讓他的傷口不覺得疼,只覺得癢。
方隱攸十分難耐的又往後撤了撤,柳傅文握著銀勺的手忽然一把握住他的腿制止他的動作。
「動什麼?」
說著,柳傅文還埋怨的瞪了他一眼。
方隱攸長呼一口氣,隱忍的說到,「放開。」
「什麼放開?」
「放開我的腿。」
「啊?」
柳傅文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手,驚覺自己正掐著他腿,白皙緊緻的肉被自己掐得內陷,凹陷處還泛起一圈微紅。
柳傅文的視線上移,落到方隱攸的臉上,才發現他的神情十分難耐,整個人都已經往後仰倒。
他猛地往後退一步,然後驚愕的垂頭看著自己不知何時開始砰砰作響的心臟。
「我...掐疼你了嗎?」
柳傅文小心翼翼的問道。
方隱攸長呼一口氣,低不可聞的嗯一聲。
「那我輕點?」注意到方隱攸掃過來的凌厲目光,他連忙改口,「我不碰你!我...只幫你塗藥...好不好?」
最後的三個字他說的及其緩慢,尾音上揚,帶著一絲哄勸和討好。
方隱攸沉默的將受傷的腿再次遞了出去。
柳傅文見狀鬆了口氣,再次坐到床邊,念叨著:「快了快了,只剩下一小半了。」
方隱攸沒有理會他,抬眼盯著頭頂的床幔。
柳傅文用銀勺在藥罐中舀出一勺藥膏,藥膏如凝脂,有一股淡淡的藥香,他握住勺柄,將藥膏在暗紅色的痂上輕輕一蹭,掛了些許上去。
紅白相間,襯著方隱攸僅有的幾塊完好的肌膚,如新雪蓋在臘梅上。
柳傅文揉搓著指腹,讓指間的溫度攀升,然後用手輕輕按在藥膏上,緩慢的反覆揉搓,直到藥膏融化,手下的觸感變得滑膩,他才緩緩抬起手。
原本該重複方才的動作,仔細的為下一道傷口敷藥。
但是眼下柳傅文也不知道為何,看著自己紅彤彤的指腹上沾染上的濕滑痕跡,呼吸竟然變得急促起來,心臟也跳得飛快,像是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弄得他都忘了下一步是該挖藥還是挖心。
他有些忐忑的瞥一眼方隱攸,卻看到他連個眼角餘光都沒有給自己,於是咬咬牙,將手指用力的在衣襟上蹭乾淨,然後屏住呼吸快速給他敷藥。
等到他如身後有鬼催命似的利落的給方隱攸敷完了藥,立刻風一般的跑了出去,嘴裡還喊著一句,「手髒了,我去洗洗手。」
方隱攸莫名的看著被他隨手一帶,並未關緊的房門,不懂他跑這麼快做什麼?
難道他真的有龍陽之好?剛剛也只是在借著給自己塗藥占他便宜?
一想到這裡,方隱攸渾身一僵,眼中浮起十分的怒意,他可是天下第一刺客,這柳傅文膽子也太大了點。
所以,等到柳傅文再次回屋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方隱攸一臉怒容的靠坐在床頭,眼神眈眈的盯著他。
「怎麼了?」柳傅文十分不解,「為什麼這般看著我?」
「你是不是有龍陽之好?」
方隱攸十分直接的問了出來,死死的盯著柳傅文的臉,不想錯過他的任何反應。
柳傅文的表情先是一僵,然後十分平靜的問到,「你問這個做什麼?」
「你只需要回答是還是不是,有還是沒有。」
柳傅文思索片刻,坐到床邊的椅子上,望著方隱攸緩緩道,「我是會怎樣,不是又怎樣?」
「我不是。」方隱攸十分篤定的盯著柳傅文,「我是你的鏢師,你就算有龍陽之好,也不可以將主意打在我的身上。」
「主意?」柳傅文嗤笑一聲,倚在椅背上睥睨著方隱攸,「我若是心悅你,愛慕你,也是在打你的主意?」
方隱攸垂眼看向蓋在自己腿上的薄被子,「別說這些繞口的話,反正總而言之就是我沒有龍陽之好。」
柳傅文抬手撐住自己的下巴,看著他的燭光下閃爍的眉眼,嘖嘖一聲,「方隱攸,你如今年方幾何了?」
「問這個做什麼?」
「隨口問問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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