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人帶到一處名為落雪的院子裡,然後又吩咐人準備了晚膳,最後在離開前再三囑咐方隱攸兩人,讓他們將這裡當做自家,無需客氣,今夜先好好休息,明日早飯時候他再過來。
方隱攸笑著將他送走,然後十分愜意的躺在院中的一張竹搖椅上,看著頭頂花開的正艷麗的桃樹。
他感慨一句,「沒想到,這一路上還能有這麼舒坦的時候。」
柳傅文呵呵一笑,走到他身邊的石桌邊坐下,將背上的可生放到桌子上後揉了揉後頸處。
「明日真的要教他耍槍?」
「為什麼不?」方隱攸側過身子看他,「你不是說我們不該騙他,那便教他些武藝當作回報。」
「我不會槍,怎麼教他?」
「晚上我先教你,明日你再教他。」
柳傅文扯了扯嘴角,「我學不會怎麼辦?」
「他也不會,看不出來你會不會。」方隱攸說完挑挑眉,「不過我若是你,便會用心學,然後教會他。」
「為什麼?」
「因為你良心不安。」
方隱攸語氣如常,眼神卻詭異莫測,他用摺扇輕點前額,貌似無意的嘆息一句,「良心不安吶——」
柳傅文面無表情的盯著他,沉默許久後嗯了一聲,「我會努力學,明天用心教他。」
「如此甚好。」
等到兩人吃過飯,天色也已經黑了。
竇步初念著他們是江湖人,行事灑脫不羈,應該不喜歡有人圍著,問過他們也確實不需要下人伺候的時候,離開之前順路帶走了所有的下人。
這也就方便了方隱攸可以坐在院子裡,一邊賞月一邊教柳傅文用槍。
「雙腿下蹲,兩手分握槍柄上下端,然後腰間用力下沉,右手肩膀帶動手肘往前伸、推動左手往前遞,雙手手腕用力下壓將槍尖下刺。」
柳傅文照著他的說動作,手裡的長槍用力刺向地面。
「右腿前跨步,左腿後撤,右手握住槍尾掄一圈後下劈,左手接槍用力一推讓槍尖前扎。」
柳傅文做完動作後瞥他一眼,「這樣嗎?」
方隱攸撐住下巴,打量了一眼他的動作,搖搖頭,「左手上抬,你的槍尖對準的應該是敵人的腹部。」
說完,他起身圍著柳傅文轉了兩圈,用腳輕輕踢了一下他的左腿,「腳踩地要實,不然手中力道就會虛。」
柳傅文噢一聲,然後照他說的做。
方隱攸滿意的點點頭,退後一步給他讓出空間,繼續道:「雙腿前後相錯一掌,膝蓋微曲,站穩腳跟,氣沉丹田,雙手前後握槍,用力左右揮打。」
柳傅文依言照做,但是方隱攸卻嘖嘖嘴,十分不滿意的搖了搖頭,「丹田中無氣,導致手臂無力,揮打的速度太慢,便會顯得招式太柔。」
柳傅文無語的瞥他一眼,吸了一口氣沉入丹田,剛想揮槍,就被方隱攸用摺扇抵住了槍桿。
方隱攸眉眼含笑的盯著他,手腕一轉,摺扇被他反握在手裡,然後輕輕朝著柳傅文的側腰一拍,「沉住氣!」
柳傅文被他打的一抖,「你做什麼?」
「教你用槍。」方隱攸語氣調侃,摺扇順勢而上,從他的手腕滑到他握槍的手上,然後在他帶著些紅的指節上一點,「握好!」
堅硬的觸感打在柳傅文的骨頭上,有點痛,又有麻,讓他忍不住手一抖,長槍忽然下墜。
方隱攸抬腳勾住長槍,往上一踢然後伸手握住槍,帶著幾分責備的看了一眼柳傅文,「槍都握不住。」
柳傅文猛地的搶過槍,然後憤憤的按照他的說姿勢來回揮槍。
方隱攸見狀輕笑出聲,「對,就是要這般用力,這才叫耍槍,手上軟綿綿的,那叫繡花。」
兩人最後在院子裡練了將近兩個時辰的長槍才進屋,柳傅文換身酸痛的癱倒在床上,惡狠狠的盯著坐在軟榻上輕搖摺扇的方隱攸。
方隱攸被他這麼看著,並沒有任何不悅,反倒十分得意的挑挑眉,「怎麼樣?我這師父教的好吧,區區兩個時辰,便能讓一個貴公子學會用槍。」
柳傅文瞪他一眼,轉身背著他看著牆面,他十分不解,自己怎麼就稀里糊塗的真的跟著他使了兩個小時的槍。
方隱攸看著他的背影無聲的笑了會,然後清了清嗓子溫聲道,「過來,我給你按按肩膀,不然你明日早上起來會酸。」
柳傅文沉默不語,沒有回應他。
方隱攸起身走到床邊,直接扶住他的肩膀開始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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