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轉身就要踩蹬上馬。
方隱攸看一眼柳傅文,看他正一臉欣賞的打量著那幾匹良駒,也明白了他心裡的想法,於是說道,「你們五個人四匹馬足以。」
男人臉色一沉,不耐的看著方隱攸,「你這小輩,好不識趣,我已經說了不賣,你多說無益。」
「一兩黃金一匹馬。」
「不賣。」
「二兩黃金。」
「不賣!」男人伸手想要推開方隱攸卻被他輕巧的避開,男人臉色瞬間警惕了起來,打量著看著方隱攸,「小輩,你是那個門派的?」
「無門無派。」
說罷,方隱攸再次指了指他手裡的馬,「賣不賣?」
男人的態度變得遲疑起來,視線在柳傅文和方隱攸身上來回穿梭,然後直接將韁繩扔到方隱攸手裡,「送你,就當我陳生交下了你這個朋友。」
方隱攸握了握手裡的韁繩,朝他微微一笑,「京城柳傅文。」
「好!有緣再會!」
說罷,陳生翻身上了另外一人的馬背,與他同坐一騎朝著前路奔去。
柳傅文跑到馬前伸手拿過韁繩,滿足的拍了拍馬背,「好久沒有看到這麼好的馬了。」
方隱攸往後退了一步,看他圍著馬轉了一圈,嘴裡還嘀嘀咕咕的稱讚個不停。
「上馬,趕路了。」
柳傅文點點頭,踩著腳蹬跨上馬背,然後俯首看著身旁的方隱攸,「你不上來?」
方隱攸搖搖頭,「我不與人共騎。」
「為什麼?」柳傅文摸了摸馬鬃,「這可是難得的良駒。」
「沒有為什麼。」
說罷,方隱攸用劍鞘打了一下馬屁股,「握穩。」
駿馬立刻快速朝前奔去,而他也疾步跟在馬後,視線鎖在柳傅文的身影上,以防他出什麼意外。
良駒不愧是良駒,四百多里路花了不到三個時辰就到了。
進了城以後柳傅文擔心他的馬累了餓了,直接去了幽州城裡最豪華的酒樓,那裡不僅能住宿、吃飯、還能幫忙餵馬。
在店小二從柳傅文手裡接過韁繩的時候,他反覆叮囑草料須餵最好的,銀子不是問題。
方隱攸無語的看著他,「一匹良駒而已,有必要嗎?」
柳傅文瞥他一眼,呵呵一笑,壓根不想搭理他,徑直進了酒樓大堂。
大堂裡面的客人很多,可以說是座無虛席,但是卻並不吵鬧,客人的交談聲都壓得很低。
兩人尋了一個靠窗的位置,柳傅文十分闊氣的點了一大桌菜,最後還要了一壺美酒,說是感謝方隱攸為他取得了一匹良駒。
方隱攸對此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叮囑小二酒一定要樓里最好的,若是摻了水的東西,他必然掀了酒樓。
店小二聞言尷尬的笑了笑,迅速的往後廚跑去。
柳傅文搖著頭嘖嘖幾聲,「這麼大的酒樓,別人既然收了你的銀子,就不會糊弄你。」
方隱攸噢一聲,轉頭看向窗外。
幽州城很繁華,街上的各種鋪子裡面擺的都是上等貨,還有許多高麗、交趾那邊才有的珍惜東西,往來行人里也不時的走過幾個藍眼睛黃頭髮的胡人。
忽然,方隱攸看見人群里有一個身穿白衣,黑髮半束,背影頎長的男人,他的眼瞳一縮,迅速翻窗而下,落在街道上快步朝著那人奔去。
柳傅文見狀一驚,連忙伏在窗戶上,想要弄清楚方隱攸為什麼會突然出去。
方隱攸的速度極快,在柳傅文的視線里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已經一把扯住了那個男人的衣袖,然後又忽然止住,沒有其他動作。
那個男人似乎有些驚訝,先是垂頭看了一眼握住自己胳膊的手,然後才緩慢的轉過身來看向方隱攸。
兩個人視線交接的一瞬間,方隱攸整個人都抖了一下,雖然隔著大約十丈遠的距離,但是柳傅文還是清晰的看到了他身軀的震顫,像是噩夢時被驚醒的那一下,渾身上下有一瞬間的僵硬的顫抖。
方隱攸其實並沒有察覺到自己的顫抖,他只是感覺到無比的震驚,自己竟然會認錯弟弟。
就因為面前這人穿著弟弟常穿的白色廣袖長袍,行走時衣裳如舒捲的雲,自己就認錯了人。
他憤怒,自責,感覺到心裡像是窩了一團火再燒,想要將他燒作一團焦炭,不過這樣也好,一了百了。
方隱攸痛苦的抱著頭蹲了下來,弟弟如果知道他認錯了人,會不會感覺到難過與失望?
忽然,方隱攸感覺到身前男人的手正朝他伸來,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拔劍出鞘,抬手就朝他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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