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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隱攸的語氣變得緩慢,帶著幾分感慨,「你忘了嗎?他說過他們崔家本無意入江湖,崔清止啊,原本該是個書生。」

柳傅文臉上驟變,「他…」

方隱攸遺憾的搖搖頭,「君子無罪,懷璧其罪。」

柳傅文垂眼看著斑駁的桌面,遲疑的問道,「那我們要不要再幫幫他?至少得幫他找一個安身之所。」

「他有辦法。」

方隱攸說完起身走到窗戶邊,推開窗看著黑漆漆的青州城,「我們明日繼續趕路。」

「不管崔清止了?」

「萍水相逢而已,管那麼多做什麼。」

柳傅文走到他身邊,與他並肩而立,沉默著望向南山派所在的方向。

過了許久後他才突然說道:「方隱攸,你有點讓人住摸不透。」

方隱攸側過臉看他,靜靜的等待著他的下文。

「這是你第一次主動救下一個人,一個認識不到三天的人。」

「而你,當真也就是救下他,不問後續,不管他生死。」

「沒頭沒尾,就像是撿起路邊的石子一樣。」柳傅文頓了一下,「握在手裡把玩一番又隨手扔下。」

「我不理解你這麼做的原因,你沒有那麼好心。」

方隱攸聽完他的長篇大論,伸手捲起他後背上的一縷頭髮,貴公子的髮絲油光水滑,像黑色綢緞一般。

柳傅文微微回首看著他的動作,「你做什麼?」

「不需要原因,就像我此刻捲起你的頭髮,沒有任何原因,它恰好在我的視線里,順手而已。」

第16章 古嶺寨

第二日清晨時分,青州城內外下了一場春雨,密密麻麻的斜風細雨,地上不一會就濕透了。

柳傅文倚在窗戶邊,看著客棧門前的柳樹枝在風裡飄搖,不一會,身穿黑衣,撐著油紙傘的方隱攸出現在視線里。

他這人性子不羈,傘握得十分隨意,半邊身子都在雨里,腦後的幾縷濕發被風吹著貼在細長白皙的脖子上,像是宣紙上行雲流水的草書,一筆而成。

柳傅文一直在想,若是方隱攸穿一身廣袖白衣,放下手中的可生劍,應該也是一個溫潤如玉的君子。

方隱攸抬起頭,臉色平靜的看向窗戶邊的柳傅文,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下來。

柳傅文見狀轉身下了樓,去櫃檯前結了房錢,然後衝進雨幕里躲進他的油紙傘下,與他並肩朝前走去。

兩人身形相似,都不是什麼瘦弱的身材,一把油紙傘堪堪擋住兩人的肩膀,注意些也淋不到半點雨。

柳傅文舉止比方隱攸優雅不少,步子跨得雖然快且大,但是每一步都拿的十分乾淨,絲毫不拖泥帶水,不像方隱攸,雖然腳程沒落下他半寸,但是速度卻是時快時慢,沒個準頭。

此去幽州七百里,無論如何他們一日都不能趕到,所以柳傅文決定乾脆買下一輛馬車,慢慢悠悠的走,累了他還能在車上躺著睡一會。

方隱攸將油紙傘往柳傅文這邊偏了偏,「城中人多,馬車在城門口等著了。」

他們住的客棧離城門有些距離,兩人走了大半柱香的功夫在到城門口。

如今盟主爭奪賽已經結束,江湖中人也在陸陸續續的離開青州城,方才他們身前身後的行人都在討論昨日裡崔清止揭發韓桓臨的惡行的事情。

等坐上了馬車,柳傅文朝著前方駕車的方隱攸說道:「崔清止此舉也算是將韓桓臨披著的那張道貌盎然的假面扯下來了。」

方隱攸嗯了一聲,一鞭子揮在馬背上,馬車晃晃悠悠的駛上了前往幽州的官道。

馬車雖然能遮風擋雨,但是速度著實太慢,等到天擦黑的時候,他們也不過才走了兩百多里路。

眼看著天色就要沉下去,雨也還沒有停下來的徵兆,他們必須找到一處能遮風避雨的地方過夜才行。

恰好前方路口處分出一條岔道,岔道口子上擺著一塊石碑,上面寫著古嶺寨三個字。

方隱攸伸手敲了敲馬車的立柱,隔著竹簾問車廂里的柳傅文,「前面有一個寨子,要去嗎?」

柳傅文的臉迅速伸了出來,他的雙眼迷離,顯然是剛睡醒,他看了眼石碑,「古嶺寨?」

柳傅文皺眉思索了片刻,語氣遲疑的說道:「這種寨子裡面的人信仰特殊,一不小心就會冒犯了他們的忌諱,你確定要進去嗎?」

方隱攸回頭盯著他臉頰上被壓出來的紅痕,「馬車走得慢,到前面的鎮子得再花上兩個時辰,你確定還要繼續走嗎?」

柳傅文的神情變得猶豫起來,這馬車裡面雖然鋪了軟席,但是坐上一路也實在是難熬,再加上他也有些餓了,幾番考慮之下他擺了擺手,「去去去,反正有你在,沒什麼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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