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年人們對湯圓的開發愈漸加深,不單研製出了五花八門的口味,在形狀上也頗下心思,各種樣式都有。
兩個對此毫無了解的人站在貨架前看得眼花繚亂,最後還是謹慎地挑了最不容易踩雷的芝麻和花生餡。
顏易把兩包小柿子樣式的湯圓放進購物車裡,順著貨架往前走,準備多逛一會兒,買買別的東西。
實際上家裡並不缺什麼用品,此行的目的主要是給岑以白補充口糧。
零食、酸奶,顏易全都多拿了一點,把購物車塞得滿滿當當才去結帳。
快到收銀點時,他的餘光掃過某排貨架,腳步一頓。
他不自禁分去目光,陷入沉思。
「你在看什麼?」前方的岑以白走了幾步發現身側少了個人,好奇地折回來。
「沒什麼。」顏易匆匆收回視線,手掌按住岑以白肩膀,把他調轉了個方向,「突然想起來家裡的醬油快用完了,你去幫我拿一瓶,我到前面排隊結帳。」
岑以白被他擋著,看不見貨架上的東西,只好聽話地去買醬油。
確定人沒再往這兒看,顏易復又望向那一排醒目的包裝盒。
猶猶豫豫半晌,他挑了個最常規的款式,剛揣進兜里,身後的聲音如驚雷炸響:「為什麼不拿草莓味的?」
顏易嚇了一跳,回頭撞上岑以白探尋神色的同時,耳尖也爬上了紅暈。
「怎麼神出鬼沒的,走路都不帶響。」顏易臉色十分不自然,「不是讓你買醬油嗎?那麼快就回來了?」
「還說呢,害我白走一段路。」岑以白彎身在推車裡翻了翻,扒出最底部的醬油,「我就說明明已經拿過了,幸虧我走到一半想起來了。」
「那我們走吧,去結帳。」顏易搭上他的肩膀,生硬地想故技重施,拽開岑以白的注意力。
岑以白卻還對那隨意一瞥的草莓味念念不忘:「你不喜歡草莓味嗎?」
「……」顏易想把他嘴巴捂上。
身側人來人往,他沒法做到面不改色地把放進兜里的東西再度拿出來歸位,但岑以白的視線好比掉落在身上的一粒粒火星子,短促熾熱的觸感會順著皮膚鑽入血脈,匯聚到心臟的部位,他無法視而不見。
在權衡之下,顏易火速抓過貨架上那盒寫著草莓味的東西,隨後迅速拉著岑以白逃離現場。
岑以白不理解他的行事風格為什麼像做了賊一樣,明明他們奔赴的是收銀台又不是藏贓點。
顏易對此也納悶。
平心而論,他活了二十六年,對待這種事雖然是身經零戰,但也不是什麼都沒見識過的毛頭小子,怎麼著都該泰然處之了。
高中時候男生宿舍里總不可避免地會在被學習壓抑壞了之時聊起一些桃色話題,顏易永遠都是最雲淡風輕的那一位,任憑別人的思緒怎麼擴散,他自巍然不動寫他的題。
可一遇上岑以白,一將此事與岑以白關聯在一起,他就維持不了一貫的淡定,心跳會失控,發燙的耳根也出賣他。
出了超市,岑以白問:「你剛剛拿的是什麼?」
顏易聞言倏地轉過頭:「你不知道?」
「沒來得及看完,字太多了,只看到草莓。」
顏易神色變幻莫測,一時有些繃不住:「沒看到你還堅持要草莓味。」
「我只是覺得草莓味的東西應該出不了錯。」岑以白一臉理所當然,「到底是什麼啊,神神秘秘的。」
這要怎麼解釋?
顏易摸摸鼻子,含糊帶過:「用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這個「時候」來得很快,岑以白當晚就知道了他堅持要的草莓味被用在了何處。
濃雲蔽月,冷風與昏茫夜色被攔截在一扇窗戶之外,室內的空氣猶如被放置在蒸爐之中,灼熱、濕膩。
純色被單上倒映著兩道交疊的人影。
岑以白抵著顏易的腹部,雙眼迷濛地凝在手下勻稱細膩的肌肉線條上,眼尾的地方漸漸泛上紅。
他的指尖順著腹部的溝壑划過,忍不住捏了捏。
手感不錯,像一塊蓬鬆的麵包捏捏樂,表皮是酥軟的,按下去會回彈,內餡里藏了堅果仁,帶著點硬硬的觸感。
岑以白不著邊際地想著,手上又施了點力道。
顏易不是真的麵包捏捏樂,不會安靜地任由他揉捏,第一下時還能勉強忍住,但在沒止息的撥弄面前,忍耐是個偽命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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