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n】:你早上說的貓爪掛件要怎麼做?教教我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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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危機解除,岑以白不再成天拿著個後背對著顏易,兩人又恢復了一起上下班的習慣,岑以白仍是雷打不動地隔兩三天就為顏易帶一枝花。
初秋多雨,這日顏易一出公司大門,陰了一下午的天便飄起了雨絲。
細細密密的,陣勢不算大,但雨滴里沁著涼意,打在肌膚上還是不好受,像根根銀針。
顏易上了車就給岑以白髮消息,讓他待在店裡等,別出門著了涼。
消息發出去老半天都沒得到回覆,他如今已見識過岑以白馴服手機的能力,也不急著催,只是加快了步履。
雨天花店裡沒顧客,顏易趕到時岑以白正側對著他坐在收銀台的椅子上,身側坐著一個年齡相仿的男孩,圓臉直鼻,鼻樑上架著副黑框眼鏡,手裡把玩著一枝花。
岑以白眼睛尖,聊著天注意到顏易,當即朝他揮揮手:「你來啦。」
玩著花的男孩止住話頭,探詢地順著岑以白的視線望向顏易,禮貌性地抿出一個靦腆的笑,接著問岑以白:「這位是?」
「他是……」這個問題難住了岑以白,他不知道拋開人和貓這層關係之外,什麼樣的身份才能順理成章住在一起,擰著兩道眉毛思忖許久才不確定地說,「他是我哥哥。」
「哥哥?」
岑以白飄忽的視線因為這一句帶著疑問的尾音而更加心虛,他偷偷瞟向顏易,想得到一點確認的底氣。
哪想那人就跟接收不到他的信號似的,眼尾含笑,同樣好整以暇地看向他。
被兩雙眼睛灼灼地注視著,岑以白騎虎難下,只好硬著頭皮將謊言進行到底:「是、是的,哥哥。」
顏易眼睛裡的笑意一點點加深,終於捨得開口:「在呢。」
他的語氣還是一貫的散漫,咬字時又跟平常有些微不同,聲音放得很輕,聽起來有股親昵又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好似銜了一片羽毛,尾端掃在岑以白心間上,撓得那一塊地方痒痒的,止不住地躁動。
他心猿意馬地轉著眼珠子,視線找不到一個落腳點,滿腦子都是那句繾綣的應聲。
這個反應……他應該是答對了吧?
身側面容清俊的男生沒留意到兩人眼神的交匯,直愣愣地站起身喊人:「哥,你好。」
顏易神情微妙地一滯,像是才注意到此人一般將眸光轉向他,客氣道:「你好。」
岑以白這時也回過神來,介紹道:「這是我的朋友,叫梁圓。下雨了,他沒有帶傘,我留他在這裡避避雨。」
顏易瞭然地點點頭,許是被岑以白那一聲哥哥喊得心花怒放,他不免拿出些當哥的作風來,好心提議道:「要請他回家裡坐坐嗎?這雨一時半會兒估計停不了。」
岑以白出門沒有帶傘的習慣,平常兩人就撐一隻傘,如今多了一個人,傘下空間難免擁擠,好在小區離得不遠,提著步子到家時只被淋濕了點肩頭。
顏易進屋換了套家居服,岑以白探頭探腦跟在身後,在他出來時小聲說:「他就是我跟你說的小畫家。」
「看出來了。」顏易輕笑,一路進到廚房,洗了盤車厘子塞到岑以白手中,「拿出去招呼你的新朋友,別把人家冷落了。」
岑以白雙手捧著,先捏了一顆,打量著品相不錯,便迅速往顏易口中一喂,隨後樂顛顛地轉身,跑沒了影。
剛洗過的水果沾著水珠,跟岑以白指尖的溫度一起殘留在唇瓣上,顏易怔怔咬開,借著窗戶的倒影去看客廳里的情形。
岑以白站在沙發前,興沖沖地手比腳劃,不知道在傳達些什麼,動作看著十分滑稽。
屋外雨聲沙沙,模糊了零碎的話語,岑以白獨有的黏糊慵懶語調像隔著一層紗傳來,同雨打屋檐聲混在一起,在混沌中鉤織出一片安寧感,鋪在顏易眼中,化成一道平靜柔和的光。
沒過多久,岑以白聽著他做飯的動靜又摸進來:「雨還沒停,我們留他吃飯吧好不好?」
「你說了算,家裡碗筷都有。」
岑以白聞言又樂顛顛跑出去問另一當事人的意見。
梁圓有些猶豫。
「顏易做飯很好吃的!」
廚房裡隨即傳來顏易淡淡的口吻:「沒大沒小。」
岑以白馬上改口:「我哥。」
家裡好不容易來了新朋友,喜熱鬧的岑以白肉眼可見地興奮,以往懶惰癱沙發什麼忙也不幫的貓一反常態,又是搬凳子又是拿碗筷,手腳勤快得很,盡滿了地主之誼。
顏易一臉稀奇地任他忙活,直到洗完碗出來,掛在唇邊的笑才驀地收住了。
沙發前的墊子上,兩個腦袋緊挨在一起,背對著他不知道在嘰嘰咕咕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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