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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拆開看看。」

窸窸窣窣的幾秒過後,耷著的腦袋重新抬起來,宛若雨後初晴挺起腰杆的小苗:「你什麼時候買的拼圖啊……」

顏易答非所問:「不是喜歡嗎?」

小苗前後搖擺,拼命點頭:「喜歡!現在可以拼嗎?」

顏易抱著胳膊:「不吃飯了?這個一時半會兒可拼不完。」

「好吧。」岑以白抱著拼圖還有些依依不捨,但炸雞的誘惑顯然更大一點,他想了想,撒腿跑進臥室里,把那盒拼圖寶貝似的放進貓爬架上的休息台里,才一步三回頭地走出房門。

客廳里飄來若有似無的油炸香味,岑以白一下子判斷出是炸雞到了,玩不上新鮮拼圖的憂傷登時一掃而空,也不在房門口流連了,兔子似的衝過去,圍著顏易左右繞圈,看他利落地拆袋子,擺東西。

岑以白在他身側繞來繞去,忙活半天找不到著手點,只好在口頭喊:「我來幫你。」

幾個盒子齊齊攤開擺在桌面上,奶酪味混著炸雞自帶的酥香將整個客廳填滿,岑以白不爭氣地咽了下口水,肚子也跟著咕嚕叫了一聲。

顏易輕笑一聲,拆了一次性手套遞給他:「想先吃哪個?」

除了炸雞,顏易還額外點了兩個開心果蛋撻給他嘗鮮,岑以白的眼睛好奇地飄向蛋撻頂部綠油油的兩團碎屑,還未說話,唇邊已經被餵上了一個蛋撻。

焦香的外皮裹著酥脆的碎仁,一口咬下去,柔軟細膩的蛋撻液流入味蕾,香而不腥,濃而不膩,岑以白驚喜地彎起眼睛,眸光亮亮的,邊嚼邊口齒不清地誇獎:「好好吃!」

夸完了蛋撻還不忘用僅有的貧瘠詞彙夸買的人:「你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回應他的是一張迎面撲來蓋到他臉上的紙巾。

岑以白猝不及防地往後仰,手忙腳亂地抓下來,不明所以地看向罪魁禍首。

顏易輕飄飄地瞥了一眼他吃得滿是碎渣的嘴角:「擦擦。」

一個蛋撻三兩口吃完,顏易遞了個雞腿過去:「奶酪味的,嘗嘗喜不喜歡。」

岑以白伸手接到一半,突然想起下午楚洄呼到他後腦勺上的那一巴掌,後知後覺他似乎從未對顏易道過謝。

自認識以來,對方為他做了樁樁件件數不清的事,或大或小,都需要付出諸般心力。

而他就只因為雙方熟稔了便忽略了這些細枝末節,把一切當做理所當然的事。

這太不禮貌了。

岑以白在反思後決心改過,認認真真道:「謝謝。」

顏易動作一頓,險些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岑以白字正腔圓地重複:「我說,謝——謝——你。」

「……」顏易如鯁在喉,不知道他在鬧哪樣。

怎麼出了趟門回來,他們就成了如此生分的關係?

「不客氣。」顏易面無表情地說著,一把奪過岑以白手上還沒來得及吃的雞腿,轉頭送進了自己口中。

到手的雞腿飛了,岑以白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拖長了聲音控訴:「餵——」

哪有這樣子玩的?

哪知這話還沒說出口,顏易的下一句更讓他跳腳:「你拼圖沒了。」

第25章 貓警長

岑以白在花店裡等了一天也沒再見到那個女孩。

他心裡隱隱有些擔憂,卻又別無他法,他甚至連狸花貓的活動場所都不清楚。

但轉念一想,人也沒說一定會來找他,他們雖說是同類,但終歸是彼此陌生的。走到如今這個身份,他們的心境早已跟普通動物大相逕庭,多多少少都會在心底與外界拉起一道城牆。

他們只見過兩三面,狸花貓對他有戒心也正常。

直到下班,岑以白才說服自己不去想這件事,準備像往常那樣到處逛一圈,再到路口等顏易一起回家。

沿著花店過了馬路再往前走不遠就是一所小學,這是岑以白很喜歡光顧的地帶——一到上下學的點,校門口附近會支起諸多小車攤,各色零嘴、玩具爭相搶奪著孩子們的注意力,在熱鬧煙火氣的烘托下,總比店裡頭賣的要誘人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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