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易把梔子花裝瓶擺好,進屋換完家居服出來,岑以白還一動不動,像是早把他的話拋到九霄雲外。
有些貓一天不揍就要上房揭瓦。
但比起教育,顏易掌握到了更快拿捏住岑以白的辦法:「昨天洗的衣服幹了,不換了試試嗎?是誰一直嚷嚷著想穿的?」
岑以白果然動了動耳朵,坐起來問:「已經幹了嗎?」
「太陽那麼大,早幹了。」顏易趁熱打鐵誘哄,「要不你再順帶洗個澡吧,把出的汗衝掉,現在洗了晚上就可以一直看電視,不用再洗了。」
這是一個極具誘惑力的提議,岑以白認真思忖了片刻,乖乖上鉤:「也行吧。」
顏易就等著他這句話,甫一見到他點頭,就把人從沙發上拉起來,收了衣服塞進他懷裡,而後將雙手搭在岑以白肩上,將他推進浴室。
一整個流程一氣呵成,絲毫不拖泥帶水,生怕哪個步驟慢了岑以白會整出新的么蛾子來。
被安排得稀里糊塗的貓扭過頭還想掙扎:「等一下——」
「砰」的一聲,浴室的門被利落帶上,顏易隔著門板跟他對話:「等什麼?先洗你的澡。」
今日份的鬥智鬥勇提前結束,人類險勝。
顏易長舒一口氣:總算省掉一樁讓他頭疼的事。
半個小時後,顏易從廚房出來,路過浴室,岑以白躲在門後探頭探腦,一見到他仿佛見了救命稻草一樣,欲言又止。
顏易拔高了聲音難以置信:「你還沒洗?!」
「不是!不是!」岑以白著急地解釋,也顧不上掩門了 ,將手一撤,從門後閃出來,手忙腳亂地比劃,「我洗完了!」
顏易跟他對視一眼,僵化在原地。
眼前的人不著寸縷,赤裸裸的年輕/肉/體就這樣毫不設防地闖入他眸中。
岑以白髮絲濕漉漉的,尾端的水珠順著往下,滴在鎖骨窩上,顏易的視線也跟著下移。
不知道是不是貓身長年有皮毛護著,岑以白的皮膚很白,在浴室的燈光下尤其晃眼,肩身的比例都偏瘦,腹部的骨骼微微凸出,明明餵了這麼多天,也不見長出多少肉來。
再然後是——
顏易不敢再往下看了,手比眼快,再次「砰「的一下把門關上,甚至用上了比方才多一倍多力道,震得門框都發出余顫。
岑以白在巨響中大腦一片空白,隔了好幾面才小心翼翼地擰開門,又縮回了門後邊。
顏易面色複雜,語無倫次:「你、你幹嘛不穿衣服。」
岑以白耳根子一紅,終於有些不好意思:「那個……沒有拿內褲,你只給了我睡衣呀……」
顏易的臉比他還紅,活像是被看光的人是他一樣,呆滯地「哦」了好幾聲,臨走前又把門給關上了。
岑以白瞪著門板莫名其妙。
顏易是不是看這扇門不爽,為什麼這麼執著於把它關上?
直到岑以白穿戴好顏易都還驚魂未定,始終不敢拿正眼去瞧他,連喝了好幾杯冷水,企圖把快要衝出心臟的心跳給壓回去。
沒心沒肺的小貓什麼也不知道,洗完澡出來又窩回沙發上抱著手機噠噠噠地打字。
顏易路過不經意瞧了一下——居然是聊天頁面。
岑以白沒有手機癮,在家幾乎不碰手機,今天卻進了屋就不離手,還罕見地登了社交帳號,實在很難不讓顏易留意。
想到這兩天遇到的女孩,以及傍晚兩人寫便簽的過程,顏易腦內的警鈴登時拉響。
他看著沉迷於手機的岑以白,假裝隨意問道:「在跟誰聊天啊這麼入神?」
「一個朋友。」
「新認識的?」
岑以白答得含糊:「……也不算吧。」
才認識兩天就不算新朋友了?
顏易忍不住腹誹,不知道該怎麼說,又不想讓自己顯得太過像絮絮叨叨管太多的老父親,只好輕咳幾聲,隱晦地提醒:「那什麼,你把握點分寸。」
岑以白壓根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顏易叮囑的事向來不會出錯,便抱著手機嗯嗯啊啊地應下。
顏易無話,抱著岑以白換下的衣服,準備扔進洗衣機時從口袋裡抖落出了一團紙條。
他彎腰撿起:「這是什麼?」
原本還舒服躺著的岑以白聞言一個激靈。
壞了,傍晚寫的便簽忘記收起來了。
他從沙發上蹦起來,衝到顏易跟前想去搶那張紙條:「等等——!」
然而還是慢了一步,顏易已經展開了被揉成一團的便簽。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瑟瑟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