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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房間酒精也能飄這麼遠嗎?

下次說什麼也不能讓他爸過來亂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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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酒勁上來,岑以白渾身熱得慌,在睡夢中仿佛被一團火緊緊包裹著,火光中生出一張大網,密不透風地纏著他的四肢,讓他呼吸不上來。

他迷迷糊糊掙動了幾下,抓了抓扒在身上的異物,摸到了一點粗糙的布料。

他嘗試蜷縮身體,一股腦將那層東西拽掉,又用腳踹了幾下,讓它徹底遠離自己。

登時涼快了不少,岑以白滿意地挪動幾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去。

翌日清晨的陽光絲綢一般探入室內時,顏易懶散地睜開眼睛,下意識張開手臂往旁邊一撈——沒摸到柔順的貓毛,手掌下的觸感溫熱滑嫩,同平日裡接觸到的截然不同。

顏易直覺不對勁,猛地轉頭,瞳孔大震。

他身側躺著的是個二十來歲的少年。

呼吸清淺,凌亂的髮絲遮住了眉眼,只露出半個熟悉的側臉。

——是小學弟。

發懵的大腦在一瞬間清醒,顏易嗖地收回手,嚇得直接跳起來,一蹦三尺遠。

他懷疑自己沒睡醒,扶著門框揉了揉眼睛再度往床上看。

被子底下的確睡著個活生生的人。

並且一絲不掛,不著寸縷。

第14章 貓是我

顏易自在隨意地生活了二十多年,從小到大一路順風順水,奉行著船到橋頭自然直的生存理念,自認為世上沒有不能用科學辦法解決的事,自然也沒有經歷過真正抓耳撓腮的時刻。

但在此刻,他的人生信條破滅了。

在看清床上人的剎那,顏易魂都快嚇飛了,腦子如同被一萬隻顏一百飛馳而過,踐踏成一灘爛泥。

他戰戰兢兢地回想自己昨晚睡前到底做了些什麼,並開始懷疑自己是否有過夢遊史。

他鬧出的動靜並不小,床上的人被吵醒,惺忪著眼睛坐起來,本能地朝聲音來源看去。

這麼一望,顏易更傻眼了。

床上的人確實是岑以白。

岑以白還沒完全醒神,看見顏易瞠目結舌的模樣並沒有反應過來,板著一張臉瞥了他一眼,見怪不怪。

顏易的潔癖也真是的,不就睡了會兒他的床嗎,至於反應這麼大嗎?

他這就走還不行嗎?

岑以白拱了下被子,剛準備往床底下跳就頓住了。

他震驚地抬起手,看著骨節分明的五根手指,如遭雷劈。

他的爪子呢?!

岑以白像看待陌生物品一樣將那隻手翻來覆去地看,又趕忙去摸腦袋上的耳朵。

一抬手就摸了個空,頭頂的毛髮還是亂糟糟的,但空無一物。

他難以置信,又扭過頭去看尾椎骨。

尾巴也不見了!

岑以白天塌了——他變成人了。

他惶恐地看向顏易,方才的淡定在此時消散得無影無蹤。

哪想顏易緊挨著門框,一雙鳳眼愣是瞪得溜圓,看上去比他淡定不了多少。

「我、我……」岑以白張張口,正想說點什麼緩解尷尬,顏易像是突然回過神來,噌的一下移到床邊,捲起床上的被子劈頭蓋臉就往他身上蒙,將他裹得嚴嚴實實的。

他清了清嗓子:「那、那個,你先穿上衣服再說。」

顏易說著繞到另一邊,想打開自己的衣櫥找找有沒有衣服可以先給岑以白穿上。

結果人一過去就愣住了。

床邊散落了一地的衣物,黃白相見,一看就是岑以白慣常穿的那套衣服。

詭異而又漫無邊際的沉默同時將兩人淹沒。

岑以白是心虛:他依稀記得昨晚太熱了,睡著後脫掉了些什麼,原來是衣服啊……

顏易想的則更為複雜:這東零西落的,怎麼更像亂性現場了?

他記得他昨晚也沒喝酒啊!

難不成聞了點酒精味也算嗎?

他彎腰把衣服撿起來放到床上,紅著臉往外走:「我在外邊等你,你、你穿好了再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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