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顫抖著將那隻陌生的爪舉到半空,愣著神沉思。
他只是神志不清了一會兒,怎麼變成犯人了?
見到這一幕的醫生和顏易都沒良心地噗嗤笑出聲,笑聲惹怒了岑以白,在顏易伸手過來摸他時狠狠甩了下頭,不料碩大的伊莉莎白圈被他一甩直接撞上了一旁的器械。「咚」的一聲之後,岑以白又是一陣頭昏眼花。
「乖一點,這樣才能好得快。」顏易跟他講道理,「這個沒有害的,等你好了就馬上摘掉。」
岑以白嗷嗷抗議。
顏易只好使出了殺手鐧,餵了個貓條過去吸引他的注意力。
岑以白果然不吭聲了。
岑以白爪子上的血看著嚇人,好在只是被劃了一道口子,異物並沒有進入肉墊里。獸醫推測是被碎破璃割破的,叮囑顏易注意看護,別讓小貓舔到傷口。
來都來了,顏易乾脆帶著小貓做了個全身檢查,期間岑以白安靜得反常,做什麼都很配合。
顏易反倒不放心了,生怕給整鬱悶了,手上沒個停地左摸摸右晃晃,想逗他給點反應,最後換來了岑以白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看著氣勢洶洶的,落下去的瞬間卻收了爪,打在他手臂上的只有軟軟的肉墊。
半點威懾力也沒有。
顏易笑眯眯的,手欠地在他背上又摸了一把:「只能暫時委屈你跟我回家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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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岑以白第二次到顏易家裡。顏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家布置得不夠鮮艷,沒法招貓喜歡,這貓一進他家門就跟受了封印一樣,雖然不像上次那麼怯生生的,卻依舊拘謹。
他將貓放下,進廚房拿完貓糧一出來,小貓還是縮在原地,連根毛髮都沒挪動。
更誇張點來說,可能連眼皮子也沒抬過。
顏易納悶地在它跟前蹲下:「就這麼不喜歡我的房子?」
岑以白下意識想要去舔身上的毛,頭低了一半發現被伊莉莎白圈卡住了,登時看向顏易,弱弱地發出一聲求助。
顏易伸出根食指在他面前晃,用溫柔的語氣說出殘酷的話:「不可以,不能舔手。」
岑以白叫得更悽慘了些。
他只是想舔毛而已!
這招確實有點效,顏易聽得心都化了一點,但化掉的冰塊裡面裹著的是塊石頭,他只短暫心軟了一秒,隨後便決定謹遵醫囑,不能動搖。
他指了指岑以白受傷的那隻手:「你忍一忍,很快就能取掉了。」
作為補償,顏易將貓糧和水擺放在小貓面前,想起上次的情形,自覺地走進了臥室,忙活著給新住民搭窩。
上次的紙皮箱子還留著,顏易重新翻出來,拿了條舊毛毯鋪上去,一個簡單的貓窩便勉強湊成了。
只是顏易左看右看,總覺得有些寒磣,也不知那隻挑剔的小貓會不會喜歡。
他站在原地琢磨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上次他親愛的母親顏馨女士到這來時落下了一捆毛線團,於是靈機一動,翻箱倒櫃把那顆球找出來擺到了貓窩裡。
他的布置一直以簡潔方便為主,連毛毯都是單調的黑白配,鵝黃色的毛線團放上去總算是讓這個貓窩看著沒那麼死氣沉沉。
就是不知道顏馨女士這個鉤織愛好者下次來會不會找他算帳。
搭好貓窩,顏易溜達到房門口,扒著門縫偷摸往客廳的方向瞟了一眼。
小貓埋著腦袋,吃幾口貓糧便舔一下碗裡的水。
有在好好吃飯。
顏易稍稍放心,掏出手機,戳開了袁傾清的聊天框,禮貌地發去一個軟體自帶的小貓問候表情包。
袁傾清回得很快:圖很可愛,但先讓我看看今晚的月亮是從哪邊爬上來的,你居然會在非上班時間聯繫同事??
【Yan】:你這是什麼話,同事在下班後就成不能聯繫的仇人了?
【你怎麼知道我有貓】:別,你這樣讓我感到陌生。(皺眉.jpg)
【Yan】:……
【Yan】:有正經事想問你,有貓窩推薦嗎?
聊起這個袁傾清就來勁了點,噼里啪啦發來好幾條:你也養貓了?
袁傾清:如果是小貓的話,那不奇怪了,沒人能拒絕一隻漂亮可愛的小貓。
袁傾清:原來看起來對什麼都漠不關心的死裝厭世臉也不例外。
顏易:?
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形容,袁傾清跟陶樂和每天在公司就這麼編排他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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