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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想法萌生後,有人當晚調出銀行卡餘額掃了一眼,第二天就去了售樓處,第三天頂著售樓小哥驚喜又意外的目光直接交了首付,行動力那叫一個可跨山海。

負責的那位小哥前一天推銷的時候還以為這單肯定沒戲,因為他推銷得嘴巴都快說幹了,銷售必備玉律金科在腦子裡從頭到尾過了一遍也沒看見這帥哥的表情有什麼變化,簡直比白開水都淡。

怎麼也沒想到次日帥哥就轉頭回來、二話不說直接簽了合同,全程連個問題都沒問一個,爽快得讓小哥懷疑這其中是不是有詐。

現在想來,好在官周找的是個還算良心的樓盤,不然就是給他個橋洞,他說不準都能兩眼一閉將就著過一過。

但是官周想的歸官周想的,某位挑剔又講究的小資顯然不接受,住了不到半年就物色好了新地方,連著裝修帶散甲醛又是半年。

這不,前天檢測剛達標,今天就找了搬家公司拐人挪窩了。

其實換房子倒不儘是因為空間太小,就他們兩個人住,小一點的地方反而親昵。

至少官周坐客廳打遊戲時,謝以能就著沙發不大的理由,理所當然地把人摟緊了、貼得嚴絲合縫地躺靠在實際一人份的沙發上。

……好吧,就是空間大也並不會有什麼改變。

但更主要的原因,還是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

都說愛是常覺虧欠,喜歡一個人就想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給他,給了又覺得不夠多、不夠好、配不上。

謝以大概就處於這樣的階段。

房子頂上樹蔭過密,春秋之際仍濃蔭如蓋,一下起連綿的雨骨頭縫裡都透著冷。

樓層位置不高,每逢回南天,地板牆面水霧氤氳,一不小心腳打滑能摔斷下巴。

再者就是以往聽力好到連陽台上飛了只蒼蠅都聽得見的人,卻在鬧市區整日不停的車鳴靡音的包圍下一聲不吭地住了這麼久。

……

這些東西不能細想,因為想多了,他會心疼。

官周看得透他的意思,所以哪怕對住了這麼久的地方還有那麼點捨不得,但也乾脆地遂了他的意。

除此之外,也那麼一點額外原因,是因為他爸。

像一年前不歡而散的那頓飯一樣,父子倆之間依舊保持著一種微妙的關係,在看似波瀾不起互不干涉的平衡之間悄悄拉扯暗自洶湧。

想讓官衡一下子接受顯然不可能,但是官大醫生人在心外科心在骨科,一副鐵打的骨架子擺明了就是打斷骨頭也不鬆口。反正官周一年四季本來也沒幾天待在江北,就當他還是忙得腳不離地,像前幾年一樣抽不出閒吧。

官衡一開始也是這麼開導自己的,調動畢生所能把他兒子身邊另一個影子從腦海里竭力地劃掉。

這種掩耳盜鈴的行徑約莫起效了半年有餘,終於在又一個新年來臨時崩得渣都不剩。

那一次官周依舊像之前的每一年一樣,一個人提著不多的行李回了江北的老房子,進門時眉目懨懨,脖子上繫著的圍巾都有些凌亂。

一看就是飛機上睡了一覺,回來路上還睡了一路。

官衡在他進門的那一刻忍不住地鑽過那條縫往外瞥,果不其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一晃而過……於是一口老血梗在心頭,又鼻觀口口觀心地閉緊了嘴。

忍一忍,親生的,一年就回來這麼幾天。

他這樣告訴自己,然後體恤著兒子千里迢迢飛過來,快速地架起了電爐弄了頓火鍋,想著早早讓官周吃完了休息。

大概是年紀大了,有些事情明知道有什麼阻礙,還是忍不住地提。

他們吃到一半,被鍋底烘烘的熱氣一蒸,在心裡壓久了的話就這麼摻在不算熱絡的聊天裡順口說了出來。

官衡:「我們單位那個劉經理你還記得麼?你見過的,高考完升學宴他來過,你叫他劉叔叔的那個。」

官周悶頭吃著,應了一聲:「嗯。」

「他女兒去年畢業了,比你小兩屆,學校里想她留校,人拒絕了。」

「拒絕幹嘛?」以前官衡自己一個人可以說個不停,現在沒人回應卻會不由自主地變得焦躁不安,也許是一個人待久了的緣故,官周察覺到以後便開始跟住了他每一個話茬。

「回家啊,你劉叔叔就這麼一個女兒,讀大學的時候有事沒事就挑著時間過去看,你說這要是不回來,人以後估計得想孩子想得飯都吃不下了。」官衡抬起杯子抿了口薄酒,又狀若無意地往官周臉上瞟了一眼,繼而輕飄飄地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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