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怕你忙東忙西又開始準備嗎?給你省點事。」官衡嘿嘿笑了一下,「怎麼就你一個?寧姐呢?」
「在樓上。」謝韻往樓道的方向看了一眼,面色有些擔憂,「她這兩個星期都有點不在狀態,心神不安的,叫她幾聲她才應——昨天切水果給拇指劃了個半指長的口子,血流了幾張紙,好半天才止下來。我就跟她說我有什麼事自己可以做,讓她先休息兩天。」
「是不是生病了?寧姐年紀也不輕了,身體好像也不怎麼好吧?」官衡擦乾淨一身雪化的水,換了鞋進門。
「不清楚。」謝韻說,「我問過幾次她去不去醫院,她說她沒事、沒生病,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她——」
謝韻還沒說完,忽然輕呼了一聲,轉頭望見了話題對象扶著扶手出現在樓道口:「寧姐,你怎麼下來了?身體好點了嗎?」
寧阿姨眼下一片烏青,面色憔悴浮腫,一看就是多日沒有休息好。
這麼多天了,但是那天晚上見到的所有都仿佛曆歷在目。
她本是想著,這湯燉了那麼久,萬一謝以叫不下來人,浪費可惜了。她把湯盛好端上去,小周餓了也省得下來。
可當她端上去,站在樓道拐角抬眼一看,險些碗都要砸在地上。
沒有開燈的二樓,朦朧不清的月光下,兩個熟悉的身影在道路盡頭,隱在最晦暗的那處角落,迷亂又曖昧地親吻著對方,安靜而瘋狂。
那是謝以和官周。
是一對明面之下的舅舅和外甥!
都是男人!這是亂。倫!
寧阿姨滿身的血仿佛都凍住了,一陣雷擊似的麻意從脊背開始擴散蔓延,渾身顫慄。
她幾乎要控制不住尖叫,若不是在手發軟脫力之前就把瓷碗放櫥柜上了,這會兒破瓷聲一定尖銳得刺耳噪歷,讓在場所有人都難堪失色!
後來怎麼走掉的她已經記不清了,或許是在兩人回頭前近似本能地逃潰,連自己拿了什麼都辨不清。
明明違反綱常的是他們,她卻嚇得氣都換不過來。
她這個年紀,什麼沒見過。特別是一直在有錢人家工作,那些靡爛混雜紙醉金迷的生活她就是親身的旁觀者。
但她噁心。
男人和男人在一起,那是沒有道德,沒有三觀,對不起父母!
她這個外人的身份,這種主人家隱秘的私事如何也應該裝作沒看見。不管是出於任何原因,保姆因為多嘴而讓主人家家庭不和諧,這是以後在這個圈子裡都會丟飯碗的程度。
但是官周算她看著長大的,他叫了她六年的阿姨,官衡叫了她六年的姐。
她了解這孩子,年紀太輕,一定是遭人矇騙了。
一定是謝以騙他。
她家鄉有一個說法,河裡的水鬼一般都是短命鬼化的,知道自己死了,所以就要拖人下水。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官周給人當伴死鬼。
她這些天睡覺也睡不好,就連做夢夢到這孩子在沖她喊,讓她救他。
面對著官衡和謝韻兩雙關切的眼睛,明明屋子裡暖氣烘烘,寧阿姨卻打了個冷驚。
官衡率先從怔愣中回神,笑了笑,以為她是受不住了要去醫院,重新拎起剛放在玄關柜上的鑰匙:「寧姐?身體不舒服吧?小韻剛跟我說了——走吧,我送你去醫院,你……」
「官先生。」寧阿姨開口,牙撞在一起在她腦袋裡掀起振動,聲音嘶啞發顫,「我有點事想和你們說。」
「……」
【作者有話要說】
這段時間可能不看評論區啦,怕心軟怕影響原定的思路。
但是從這章開始到重圓之間的每一章,都會給評論區的每一位發紅包,希望能略微安慰你們一點~麼麼啾
第74章 「他不懂事,是我帶偏了他,不關他的事。」
官周和謝以吃完飯還看了個電影, 在市區逛得忘記了時間,等到平蕪山腳時已經快凌晨了。
「走慢點。」謝以把官周推在身前,搭著他後頸走。
官周手裡還捧著那支紅梅枝, 在市區的時候一直放在車裡,被車內封閉的溫度一捂,為數不多的幾朵紅梅都蔫答答的, 葉子的邊沿顏色加深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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