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老爺子的精神還算不錯,就是說話有氣無力。回來的路上,他已經斷斷續續地說了出事前的一些經歷,只說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但黎錚看溫逐的神色,就知道他根本不相信,只是沒有當場追問而已。
看著溫老爺子吃過藥,在房間裡又睡著了,黎錚和溫逐才坐在沙發上休息。這一夜就像夢一樣,驚慌失措、混亂不堪。
然而剛坐下還沒幾分鐘,溫逐就接聽了一通電話。聽電話的過程里,黎錚覺得溫逐有些不對勁,那種危險的信息素感覺又回來了,只不過溫逐有在努力克制,握著手機的手也逐漸青筋暴起。
很快,通話就結束了。黎錚還在猶豫著要不要問一下,溫逐就先淡淡地說:「查清楚了,是凌家的人。我去處理,你休息。」
「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完全不會說謊?」黎錚拉住溫逐:「先不說信息素的問題,你現在稍微有一點情緒變化,我都能感覺到,而且,你根本就不會說謊。溫逐,到底是怎麼回事?」
溫逐抿嘴,簡單地說:「……家事。」
「你不把話說清楚,我是不會讓你走的。」黎錚覺得頭疼,一晚上都沒有休息,現在溫逐又吞吞吐吐的:「我不想再看到你在醫院裡的那個樣子了……我很擔心你。」
「……」溫逐溫聲說:「我沒事。」
黎錚問:「是我不能知道的事嗎?」
溫逐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來有沒有在考慮:「……」
黎錚再次誠懇地問:「還是……你不願意告訴我?」
「信息素。」溫逐忽然抬起手,撫過黎錚的耳後:「很濃。」
「現在不是說信息素的時候。」黎錚搖頭:「溫逐,我說過很多次了,我不僅想幫你,我還想……想更加了解你。你知道的,就像我們玩的那個遊戲,你知道那只是一個藉口,只是因為我想了解你。」
溫逐還是看著他,不說話。
「可以告訴我嗎?或者……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嗎?」黎錚覺得自己應該不會被拒絕,他認為自己實在是真誠得不能再真誠了,他也知道,溫逐很喜歡他的真誠。
溫逐平時特別好說話,所以他完全沒有想到,會被拒絕得這麼幹脆利落:「不行。」
聽到這兩個字的黎錚當時就愣了,好像一下子不認識眼前的人了。
「……我走了。」溫逐似乎是感到理虧,閃躲著黎錚不可思議的目光,快速穿好衣服。在玄關穿鞋準備走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回頭去看還在傻傻干站著的人:「黎錚。」
黎錚「啊」了一聲,還沉浸在被無情拒絕的震驚和迷茫里。
「不行。」溫逐的神色平靜卻堅定,再次重申:「我不想告訴你,也不想你和我一起去。」
「……」黎錚感覺胸口隱隱作痛,勉強笑起來:「知道了。你……也不用說得這麼直白。是我的問題,我不該問……」
他現在只想讓溫逐趕快離開,讓他一個人待著冷靜一下,也想讓溫逐不要再用那麼認真的眼神看著他了,他甚至覺得眼眶有點酸澀。
溫逐沒有離開,反而轉身走了回來:「……黎錚。」
再次被叫名字,黎錚強行穩住心神:「嗯。沒關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我理解。你早點回來,在外面注意安全。」
溫逐抬起手,似乎想摸一摸黎錚的頭髮。黎錚因為還在想剛才那個強硬而不客氣的拒絕,下意識地躲開了,隨即又覺得這份抗拒表現得過於明顯,一點面子都沒給溫逐留。
可是……溫逐也沒有留面子給他。黎錚有些賭氣地想。他有點搞不清楚溫逐這個人,一會兒冰,一會兒火,時常叫人摸不著頭腦。
溫逐懸在空中的手果然頓了一下,然後收回,並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一如既往地平靜:「黎錚,我不想你了解我,也不想你因為我受傷,更不想你知道,我是殺人犯的兒子。」
這番話說得不僅平靜,還很淡然,以至於黎錚錯愕得久久愣神,直到溫逐再次轉身離開,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究竟聽到了什麼。
殺人犯的兒子?
他想問清楚,可溫逐已經走了,劉隊長在門外笑容滿面地攔住了他:「太太,老闆吩咐了,外面很危險,請您最近都在家裡休息,由我們照顧。」
黎錚十分詫異:「什麼意思……軟禁我?」
不是,為什麼畫風一下子變得這麼奇怪?他被溫逐軟禁了?軟禁?被溫逐??
「不不不。太太,您誤會了。」劉隊長趕緊說:「您當然是有人身自由的,老闆只是建議和懇請您不要出門。如果您一定要出門,他希望您可以允許我們跟著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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