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天生吸引和擁有安全感的信息素逐漸安撫住了少年。溫逐把人抱到床上。
一開始,黎錚還不肯撒手,仿佛床並不是床,而是什麼殘酷的刑具,溫逐安撫了好一會兒,他才瑟縮著收回了手。
又吃了幾粒抑制劑下去,才感覺情緒徹底穩定了,對信息素的需求也沒那麼大了。黎錚緩緩喘氣,扶著額頭,感受心臟狂跳的餘溫。
兩個人靜坐著。很久,黎錚低聲說:「……對不起。」
溫逐並沒有說什麼,沒有回答,也沒有詢問,更沒有責怪,看他的身上和頭髮上有點濕,還拿了一條長毛巾裹住他。
黎錚整個人蔫蔫的,任由被擦去頭髮上的水跡,溫逐站起來,他還下意識地拉住對方的衣角:「……別!」
隨即,他又想起來面癱臉是有妻子的,甚至還有孩子,現在這種行為很不合適,於是趕緊放開手:「可不可以……幫我叫其他人。」
溫逐坐回他身邊:「比如?」
「隨便誰都可以……我不想一個人。」信息素又在干擾了,讓黎錚感覺身體躁動。
「在找什麼?」溫逐看他從床上探出頭,好像在找東西。
「鞋子。」黎錚控制不住地手抖,摸到鞋子就匆忙往腳上套,卻被溫逐拉住:「你去哪裡?」
「我……我要回家!」待在這裡早晚是要出事的。黎錚覺得不行。
溫逐抬起手,似乎是想摸摸他的頭,他條件反射地躲開了,好像一個小孩子面對經常對自己動手的家長,因為害怕被打,所以反應很快。
兩個人都是一愣。溫逐解釋:「我在這裡陪你。」然後伸手輕輕觸碰他的額頭。
黎錚還是迴避開這個動作:「我沒有生病……」
溫逐淡淡地說:「只是看你有沒有發燒。」
黎錚說:「我沒事。謝謝你。」
「你家被監控。」溫逐說:「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Alpha的自控力倒是很強,可是,Omega不行,黎錚是擔心自己做錯事,就算他肯相信面癱臉,也絕對不能再待下去了。
「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已經結婚的人,請不要……再對我釋放信息素。」黎錚不太好意思說得太過嚴厲,畢竟對方一直在幫助自己。
誰知道溫逐卻說:「我沒有。」
「你沒有,那是信息素自己不小心釋放的。」黎錚嘆氣。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他還能說什麼:「真的,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不想再被人找麻煩了,你的妻子希望我離開你。」
誰知道當晚就被救了。
「她不是我的妻子。」溫逐平靜地說:「我也沒有結婚。」
「……?」黎錚不自覺地看向對方左手無名指上的鑽戒。很漂亮,就是樣式老舊了一點。
「媽媽的遺物。」還是淡然的語氣,溫逐把戒指摘下來,放進口袋裡:「她要我答應她,一直戴著這枚戒指,直到交給我的妻子。」
「所以……所謂總經理的兒子,說的不是你的兒子,而是你?她是你媽?!」黎錚回憶起那個姓盧的女人,容貌特別年輕,說是他們的同齡人都OK。
他感到全身發軟,信息素又鋪天蓋地侵襲上來:「……就算是單身,也不能一直釋放信息素吧?你不累嗎?」
「我沒有。」溫逐頓了頓,隨即,黎錚居然在那一慣波瀾無驚的眼裡和毫無表情的臉上,看到了一絲困惑:「如果有,也是你的。」
「你是在開玩笑嗎?」這個玩笑也並不好笑,直接讓黎錚無言以對了。他是一個Omega,沒有Alpha的引導,怎麼主動釋放信息素?
可看溫逐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會開玩笑的:「你的意思是……你能聞到我的信息素?」
不用回答,看那一成不變的表情就知道,他猜對了。於是,他下意識地問了一個自己最想問的問題:「我的信息素是什麼味道?」
再離譜的回答,他也會相信的。要面癱臉這種性格的人開玩笑,他完全想像不出來。
「……」溫逐的眼神竟然有一絲漂移:「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黎錚錯愕。剛才還信誓旦旦地說服自己:面癱臉是不會說謊的。下一句話就被打臉了,而且,這個謊也太容易被看穿了吧?
「哦……」人家不想說,他又有什麼辦法。
他能聞到面癱臉的信息素,異常吸引他,後調類似於玫瑰花的味道,但又比玫瑰花清甜,沒那麼迷盪。
對方卻說並沒有主動釋放信息素,不僅沒有,還能反過來聞到他的信息素,以為是他釋放的?
「我……去洗澡……了。」黎錚覺得在這種氣氛下,自己實在待不下去了,他看面癱臉倒是待得下去,一點都不覺得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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