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進了收拾好的庭院,正如禮官所言,確實已經打掃乾淨,院外還有兩名僕人隨時候命。
院子裡倒是有幾間房舍,足夠六人住下。
西門毅自然是住在主屋,楚歡等人也在主屋邊上的房舍住下,收拾妥當之後,馬正立刻帶人將庭院前前後后里里外外檢查了一遍,確定無事,這才放心。
「從現在開始,無論吃喝,都要小心。」將眾人聚集到一起,楚歡才輕聲道:「特別是他們送來的食物,必須先行檢查,確定安全,才能入口。此外晚上輪流值守,就是睡覺,也要提防,不可疏忽。」
馬正輕聲問道:「老大是擔心會有人害我們?」
「這是徐昶的地盤,我們對此人知之甚少,不得不防。」楚歡輕聲道:「人心難測,總要提防才是。」
西門毅點頭道:「所言極是。」頓了頓,才輕聲道:「徐昶沒有見我們,自然不是有什麼大事,不過是找尋藉口,想要晾我們一晾。」
「這個我也想到了。」楚歡冷笑道:「他自然已經知道我們的來意,想來是想故意晾著我們,消磨的我們的氣勢。」
西門毅撫須微笑,楚歡示意眾人退下之後,西門毅才輕聲道:「大王進城之後,有何感想?」
「先生是指街道上冷冷清清,一派死氣?」
西門毅微微頷首,楚歡輕笑道:「徐昶雖然錢糧眾多,不過現在看來,他得了錢糧,卻是失了人心。」
「哦?」
「我在船上就聽那張劍說起,徐昶為了斂財,在金陵橫徵暴斂,特別是對金陵的士紳富商,盤剝兇狠。」楚歡輕聲道:「徐昶占據了衛陵府,看來也是擔心人心不服,所以城中遍布敬哨,而且先生也瞧見了,巡城的兵士多如牛毛,城中人跡冷清,自然是與此有關。」
西門毅點頭笑道:「不錯,雖說徐昶占了金陵倉,又盤剝敲詐了無數錢糧,後勤充足,但是他的所作所為,與那些搶掠的亂匪並無區別,是不得人心。如今衛陵府城還能太平,不過是他以武力震懾,百姓士紳們迫於徐昶的殘暴,不敢吭聲,但這已經說明徐昶的根基並不穩。」頓了頓,嘿嘿一笑,道:「如果徐昶以後連戰連捷,兵凶將猛,那倒也罷了,可是只要他在戰事上稍有挫折,不出意料的話,必然會後院起火,他靠金陵起家,但是弄個不好,卻要被金陵的一把火吞噬。」
「他要晾著我們,我們也不必著急,看看他到底要耍什麼花樣。」楚歡笑道:「先生,連日趕路,你也疲憊了,吃些東西,然後早些歇息。」
「大王也早些歇息。」
金陵方面,對楚歡等人的招待卻也不敢怠慢,晚餐倒是送來整整一桌子的酒菜,都是好酒好菜,等到僕人們將酒菜擺滿桌子,退下之後,楚歡才小心翼翼檢查了每一道菜,酒水自然也不放過,確定一切安全,眾人這才毫不客氣開吃。
酒足飯飽,自有人過來收拾,當夜無話,馬正等人分成兩班,輪流值守。
次日一天,也並無人來打擾,不過每頓飯都是及時供應,到了黃昏時分,楚歡正與西門毅在聽內說話,卻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人未至,卻已經聽到一個洪亮的聲音笑道:「楚王使者何在?徐煜特來拜會!」
楚歡和西門毅對視一眼,卻都沒有聽過「徐煜」之名,卻都已經起身,到得門前,只見到院內站這幾個人,禮官在前,邊上是一名錦衣玉帶的中年人,三十六七歲年紀,國字臉,濃眉大眼,倒也是氣宇軒昂,他手指上戴著幾枚戒指,金光閃閃,珠光寶翠,異常的奢貴。
禮官見到西門毅出來,已經拱手笑道:「西門大人,這位是梁國公,特來看望大人。」轉向那中年人,「國公,這一位便是西北楚王派來的使者,西門毅西門大人!」
西門毅打量徐煜兩眼,楚歡站在西門毅身後,面不改色,心下卻是好笑,這徐昶自己稱王倒也罷了,可是卻急不可待地封公拜爵,忽然間就跳出這麼一個梁國公來,秦國南征百戰平定天下,立國二十載,也只封了兩位國公,這徐昶倒好,只占得金陵半壁,自己稱王不說,麾下就已經出現了國公。
不過此人既然被封為梁國公,僅在王爵之下,亦可見此人徐昶麾下的地位不凡,與徐昶的關係必然是十分的親密。
西門毅此時已經拱了拱手,徐煜已經往前走過來,笑道:「這位便是西門大人嗎?王兄有事在外,不能接見,卻也不能怠慢了貴使,特來看望。」
楚歡聽他稱呼徐昶為「王兄」,又想他名字叫做徐煜,與徐昶同姓,立時便想到,難道眼前這位梁國公,乃是徐昶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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