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美好的事物,總是難免長久不了,楚歡尚未融入這種唯美的氛圍,身邊已經想起田候冷冰冰的聲音:「看來楚大人雖然高官厚祿,卻忘記了規矩!」
楚歡頭也不回,只是淡淡笑道:「田統領何出此言?」
「這裡是夫人所居之所,你沒有經人通報,就擅闖此處,難道不是對夫人的不敬?」田候在身後冷冷道。
楚歡甚至感覺到一股寒氣在身後飄蕩。
楚歡嘆道:「其實本督反倒要問田統領,殿下讓你護衛夫人,不知道你是怎麼護衛的?本督一路行來,雖然偶見護衛,但是卻無一人向這邊示警,這幫人都是幹什麼吃的?還有你田統領,本督上樓之時,堂而皇之,你卻沒有絲毫察覺,任由本督來到夫人身邊,如果今曰不是本督,而是一名刺客,你現在已經是嚴重失職了。」
田候皺起眉頭,冷笑道:「如果換做是刺客,此時已經血濺此樓!」
「如果本督是刺客呢?」楚歡立刻反問道,「如果本督是刺客,現在夫人豈不是很危險?」
田候一怔。
「田統領,你好歹也跟隨太子殿下多年,身為一名護衛,還是警覺一些的好。」楚歡輕嘆道:「夫人的安危十分重要,不可有絲毫馬虎,你也不能相信任何人,難道就因為本督的身份,你就疏於防範,這……是不對的。」含笑看向琉璃夫人,微笑道:「夫人,你覺得我所言是否有道理?」
田候眼中划過寒芒,盯著楚歡的腦後,冷笑道:「難道你是刺客?」
「我是不是刺客,是一回事,你警不警覺,是另一回事。」楚歡搖頭,臉上一副無奈之色,「夫人,看來田統領護衛不周,我這邊倒是有些能人異士,夫人若是覺得不安全,我大可以調些人來加強這裡的防衛。」
田候雙手握拳。
楚歡習練過《龍象經》,早已經是今非昔比,他的腳步輕盈如雲,上樓之時,又特地放輕腳步,田候雖然刀法出眾,而且十分警覺,在楚歡上樓之時,竟真是沒有感覺到楚歡出現,直到楚歡出了樓口,田候這才察覺有人過來,只是見到楚歡,自然不會覺得需要防範。
楚歡一番話,那明顯是說田候護衛不周,這對田候來說,當真是極大地恥辱。
他牙關咬起,琉璃夫人已經輕笑道:「田統領護衛很得力,公傅大人不用費心,有他在我身邊,我很安全。」
田候聞言,眼中顯出異色,更是帶著一絲感激。
「公傅大人今曰不只是過來曬太陽吧。」琉璃美目流轉,顧盼生兮,「卻不知公傅大人今曰前來,有何指教?」
楚歡微微一笑,道:「夫人說笑了,哪敢有什麼指教,不過倒真是有一事要找尋夫人。」
「哦?」琉璃瞧見自己的裙子微微散開,一隻芊芊玉手微微扯了扯裙子蓋住修長的玉腿,動作優雅風韻動人,「不知公傅大人說的是什麼事情?」
楚歡道:「此事倒是不好讓不相干的人知道,夫人,不知道是否能夠遣退左右?」
此時這觀台之上,只有三人,除了楚歡和琉璃夫人,就只有田候,楚歡的意思,分明是讓田候退下去。
田候臉色一寒,沉聲道:「田某要時刻護衛夫人……!」
不等他說完,楚歡已經淡淡道:「本督現在讓你退下,有大事要與夫人相商,你還要留下來嗎?你想聽到些什麼?」
田候牙關緊咬,雙拳緊握,青筋暴徒,琉璃卻是微微一笑,向田候溫言道:「田統領,我有些口渴了,你去讓人做碗百合湯來。」
田候欲言又止,猶豫了一下,終是狠狠瞪了楚歡一眼,無可奈何退了下去。
等田候退下,琉璃夫人才輕嘆一聲,幽幽道:「公傅,田候姓情古怪,你也不用和他一般計較,你素來心胸寬廣,有些事情,不必放在心上。」
楚歡笑了一笑,已經從身邊拎起一隻包裹,放在觀台上的小桌子上。
「公傅這是何意?」琉璃妙目看著桌上的包裹,有些奇怪,「這是要送我禮物嗎?難不成你今曰是來賠罪?」
楚歡一怔,反問道:「賠罪?唔,我何時得罪過夫人?」
琉璃卻是臉頰微紅,扭過頭去,望向觀台之外,輕聲道:「沒……沒什麼……!」她雖這樣說,但是神情看起來卻帶著幾分羞赧,有些拘束。
楚歡此時卻已經明白,琉璃夫人所說的賠罪,肯定是指在蘇府誤抓美人胸事件,頓時也有些尷尬,心中卻是想著:「我沒有忘記那件事,原來她也沒忘!」心裡竟是生出一種極為奇特的感覺,似乎有些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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