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會所幹什麼?」任俊元好奇心不減。
黎曄沒提自己看到的那些事,淡淡回了句,「不清楚。」
「那些服務生為什麼對他動手?」任俊元又問。
黎曄直接不說話了。
任俊元也不在意,換了個話題,「什麼時候讓我看看你住的地方?說好幾次了。」
黎曄開學以後不再住別墅區,也不用司機接送,他從黎家搬出來,住到學校附近的一個樓盤。任俊元對此羨慕至極,這個暑假向父母提過多次也想在校外租房,可惜未獲批准。
「周末吧。」黎曄說,「我還在搬東西。」
任俊元笑著拍他肩膀,「我把歐哥他們一起叫上給你暖房,人多熱鬧。」
熱鬧不熱鬧的其實黎曄不在意,他點了下頭,算是答應了。
任俊元又說,「以後哥們兒我離家出走,就指望你收留了。」
黎曄轉頭看他一眼,「你給叔叔阿姨省點兒心,過完高三你再瘋。」
這句話任俊元在家裡聽多了,一般誰提他罵誰,唯獨在黎曄這裡他沒那麼大的少爺脾氣,反而笑嘻嘻應了一句,「行行,那我就找你講題,最好一講一個通宵,我順便住你那兒。我爸媽絕對沒話說。」
黎曄在他們這幫富二代富三代里很出挑,吃喝玩樂的事他沾染得少,學業好得一騎絕塵。誰家長輩恨鐵不成鋼,都不忘拿黎曄做正面典型。但也正是因為黎曄的獨特,與他走得近的朋友不多,唯獨任俊元心大又講義氣,和黎曄從小學到高中都是同校,做了十幾年的飯搭子,彼此的脾性都摸得准。
黎家和任家住在同個別墅區,黎曄吩咐司機先送了任俊元再開回自己家。
到了三層別墅樓下,屋裡屋外都維伯 k/a、z,u『』y-a=y]a還亮著燈,黎曄進門前看了時間,不到十一點,父親黎兆淳一般不會這麼早睡下。他從連接車庫的側門進屋,立刻有傭人走上前來問候他,又小聲給他遞話,「黎先生還沒睡,在書房等您。」
黎曄不急著上樓,慢條斯理洗手,倒水喝,不一會兒聽見樓梯上傳來細碎腳步聲,他也不朝那個方向看。
一道穿著絲質睡裙的身影走進開放式廚房,年輕女人腳步稍頓,挑眼看過來。黎曄冷淡回視,還算客氣地叫了一聲,「菲姨。」
楊菲是黎兆淳一年前新娶的太太,只比黎曄大九歲,平時不常住這邊。從她嫁給黎兆淳到現在,黎曄見她的次數兩隻手數得過來。
「你爸爸在樓上等你。」楊菲沖他笑笑,笑容不到眼裡,「他都等一晚上了。」
黎曄不再搭腔,放下杯子從楊菲身邊走過去。
黎兆淳慣會用這種形式壓迫人,黎曄小時候會感到畏懼,也會屈服讓步,後來逐漸習以為常,按照自己的節奏應對。
他上到二樓,敲開書房門,叫了聲「爸」。
黎兆淳坐在沙發里,也不看他,只是問,「去哪兒了?」
「任俊元他哥哥生日,我去送個禮。」黎曄照實說。
黎氏與任氏有些生意往來,黎兆淳聽後面色稍霽,又問,「喝酒了?」
「一杯啤酒。」
黎曄在今年初已滿十八周歲,上個月又考到駕照。喝酒、晚歸,在他這個年齡不算多麼出格的事。
黎兆淳沒有讓他坐下,他就端正站在門邊。
接下來黎兆淳又問他在公司實習的事,黎曄已經在核心技術部門做了六周的助理工作,每天打卡上班,吃員工食堂,事無巨細都要留意,工作強度不小。帶他的人是黎兆淳的親信,有關黎曄的實習細節其實黎兆淳早知道了,但他還是要聽黎曄自己再講一遍。
父子倆在書房裡待了半小時,黎曄一直站著,到最後黎兆淳似乎對他的回答較為滿意,指了指手邊的單人沙發,「坐吧。」
黎曄這才走過去坐下。
書房裡安靜了幾秒,再開口的人仍然是黎兆淳。
「你媽媽要再婚了,你知道嗎?」
黎曄與父親對視,眼底無波無瀾,「如果您都知道這事,我也該知道吧。」
他答得有分寸,把黎兆淳放在自己前面。
「收到婚禮請柬了嗎?」這個問題出口,黎兆淳突然笑了下,眼底精光畢現。
黎曄說,「沒有。」
按照字面的理解,他並未對黎兆淳撒謊。
黎兆淳盯著他看了片刻,最後調整坐姿,靠入沙發靠背,慢條斯理地問,「你母親再婚這件事,你怎麼想?」
黎曄並未思考太久,他知道黎兆淳正在觀察他的反應。他要回應得恭敬得體,且要不落把柄。
「我們做晚輩的。」他說,「不便對長輩的事指手畫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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