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券在握。
符樓很有耐心地等了一會,意料之中的,張青生一時半會做不出什麼名堂,即便他的成績在班上也算上乘,符樓微翹嘴角,得逞地把書本收了。
「那我們改天再約,我要回家了。」
符樓利索地背起書包就要離開,張青生從背後喊住了他:「你讓我把那道題抄下來唄,我明天做出來就給你。」
見他還不肯放棄,符樓有些不可思議,難得打開天窗說亮話,補充道:「這可是競賽題,你還沒上過類似的課吧?不允許找外援。」
張青生想了一會,自以為提出了一個非常棒的方案:「那你把整本都給我,明天你隨便點一個,我做。」
符樓盯著他,帶了點審視意味。
張青生嘿嘿笑了一聲,似乎真不怕大風閃了他的舌頭。
符樓用手指摩挲了一下肩帶,抬腿走向教師大門,頭也不回道:「不用了,你能做出來並教會我,我就答應你。」
他沒看見,張青生自他答應後鬆了口氣。
與張青生磨蹭的這一會,學生們大多都回家了,所以在符樓離校門口還有一段距離時,就尤為清晰地看到孟北與一個捧著保溫杯的中年男人在交涉,隨著距離縮小,談論的內容也進了符樓的耳朵。
「那把水槍是你給塞的啊?」
「對啊,用來洗手的。」
劉國梁聽了孟北一本正經的解釋,眉頭幾乎要從原來的川字進化到「層巒疊嶂」,喝了好幾口熱水,你不出個所以然。
孟北微笑著,將手按在劉國梁的雙肩,誠懇道:「劉主任,我們已經深切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以後不會這麼幹了,消消氣。」
不得不說,孟北對付老師很有一手,又是言語安慰又是遞煙誇讚的,不一會就和劉國梁混成了菸酒兄弟,互道一聲朋友再見才分開。
聽完了全程的符樓,走到孟北跟前拉開書包,將水槍塞到對方手裡:「上交。」
「這把水槍你自己都拿不回去嘛要放我手裡。」孟北有些摸不著情況。
他的疑惑不似作假,這下輪到符樓費解了。
難不成我會錯了意思?
可今天是真的因為這把水槍變得格外倒霉,符樓嘆氣道:「反正以後也帶不來學校了。」
剛給人承諾完永不再犯的某大人,看著小屁孩的發旋兒,在規矩究竟是死是活中衡量了一次,最終判決道:「想帶就帶,別往女生身上滋就行。」
符樓眨巴了幾下眼睛,直直盯著孟北看,都把他看得有些發毛了。
突然間,符樓猛一撲,鑽到了他懷裡,撲騰了幾下冒出頭,笑著說:「你最好啦。」
但你肯定在學生時代也是個慣犯。
符樓在心中默默地想。
……
在林程家吃飯吃到一半,孟北就被一個電話招呼走了,只留下飯桌上的符樓和林程一大家子面對面,林家人都很熱情地照顧著他,但他的心底還是有些不適應。
這比符樓想的還要早一些去面對怎樣融入一個美滿家庭的問題。他並沒有做好周全的準備。
好在林程是個銷售員,今夜需要加班,凌秋也要上夜班,吃完飯後夫妻倆就出門了,走之前他們反覆叮囑林星一定要把門鎖好,不能隨意去外面玩,有事打電話。
林星又把這些話原封不動地說給符樓聽。
這棟居民樓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再加之樓上這戶人家可能是天天在家應酬,喝酒聊天的聲音震天響,跺腳聲,酒瓶聲,拍桌聲等,聲聲起伏,演奏出了一場市井版交響樂。
基本是林星說話說到一半就被打斷,符樓眼瞧著她的臉上來了怒火,對他就說了一句「不要出去」,自個兒倒是噔噔噔將門打開,怒氣沖沖地跑了出去。
符樓放心不下,也跟著跑了出去。
走到那條走廊,他看見林星在敲前面一戶的門,門開了,走出來一個紋著花臂的高個子少年,他穿著無袖純黑上衣,破洞褲,一雙人字拖鞋,頭髮也亂亂的,似乎沒怎麼修剪過,整個人不修邊幅,連紋身都是粗糙而雜亂的。
林星指了指上頭,這個看似是社會混混的少年會意,從家裡拿出一根木棍,握在手裡往樓上去。
經過符樓時,他正好看見這個少年的紋身是張開血盆大口的老虎,不過挺抽象的,像個半成品。
林星搞定完,扭頭看見符樓站在樓梯間往上頭看,受到了驚嚇,連忙把人往屋裡拉,嘴裡還教訓道:「都說了讓你別出來了,等下那些人跑下來撞到你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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