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是自己學藝不精,珈寧沒聽明白。
珈寧道:「我聽得明白。」
「走罷,戲快開場了。」
二人行至戲場,戲場中的侍女當即引著珈寧與戚聞淵往二樓的雅間去了。
珈寧笑道:「也算是感謝世子端陽時特意訂下芙蓉樓的包房。」
戚聞淵道:「隨手之舉罷了。」
二人剛抿了兩口熱茶,下頭的戲便開場了。
那生唱:「今得見你,如獲珍寶,我與你同行一程如何?」
旦柔聲應:「甚好。」
聽得這兩句唱詞,珈寧與戚聞淵俱是想起舊事。
只見夫妻二人齊齊偷望了對方一眼。
戚聞淵趕忙收回視線,裝模作樣地端起茶盅抿了一口。
珈寧捏了捏戚聞淵的衣袖,學著那小生的腔調:「我與你同行一程如何?」
戚聞淵默然。
珈寧哼了哼,將那旦角的唱詞也唱了:「甚好。」
戚聞淵勾了勾嘴角,也學著珈寧的語氣,低聲唱了句:「甚好。」
珈寧樂不可支:「世子,我這齣戲選得如何?」
戚聞淵斟酌道:「這潘必正倒是個有擔當的。」
珈寧笑道:「我瞧著這潘必正的唱詞倒是有些像世子說過的話呢。」
戚聞淵啞然:「人有相似。」
珈寧笑了笑便不再開口。
戚聞淵卻再也靜不下心來。
咿咿呀呀的唱腔擾得他心緒極亂。
珈寧選這齣戲,是為了那句唱詞嗎?
他將那句「今得見你,如獲珍寶」抿化開來。
口中泛開一陣微酸的甜。
戚聞淵時不時端起茶盞,借著飲茶的功夫,偷瞄珈寧幾眼。
她看得很是投入,時而眼泛淚花、時而笑得開懷。
戚聞淵有些羨慕。
覺察到身側之人的目光,珈寧問道:「世子可是有事?」
戚聞淵搖搖頭:「無事。」
珈寧眼帶探究。
戚聞淵道:「只是覺得夫人今日的梅花簪很是好看。」
珈寧赧然,語帶笑意:「……油腔滑調。」
戲又唱了半折。
珈寧有些渴。
因著戲正在精彩處,她目光始終落在戲台,只用右手胡亂在案上摸著茶盞。
卻是碰到了一雙帶著暖意的手。
珈寧雙頰一紅:「……世子手這樣熱。」
戚聞淵面不改色:「這包房的炭燒得足。」
珈寧將手抽開,過了一陣方才回過神來。
……哎呀,自己方才是要飲茶的!
待看罷戲,已是酉時。
夕照漫天。
晚秋不比盛夏。
此時的白晝短得驚人。
戚聞淵無端生出些遺憾。
還好,珈寧昨日說過了,他們還要去一間她極喜愛的酒樓中用夕食、還要去莫愁湖畔聽風賞月。
尚還有幾個時辰。
他還能繼續聽她說些少時的事情。
只可惜他的少時無趣得很,他想了許多日,也沒能從那枯燥的往事中翻出半件有趣的講給她聽。
這頓夕食戚聞淵用得很慢。
還好,珈寧也不快。
行出酒樓,天際的夕照已經散盡,街市蒙上了一層墨藍的夜色。
二人俱都沒急著往馬車那側行去,而是極有默契地慢慢行在月色如水的街上。
戚聞淵主動伸出手去,牽起珈寧。
珈寧回握住戚聞淵。
二人相視一笑,又一齊看向天上的星。而後便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起些無甚深意的話。
說這幾日的天氣。
也說天上的月亮。
說少時吃過的點心。
也說讀過的書冊。
他們偶爾低頭看路,抬首看風。
偶爾對視。
偶爾只是她看向他,或是他看向她。
他們說的話漫無邊際,行的路也一樣。
從酒樓至馬車停靠之處,原本只需要半刻鐘的路,二人竟行了將近兩刻鐘。
明月掛在長街盡頭,戚聞淵扶著珈寧上了馬車。
二人坐定後,車夫放下馬車的帷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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