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戚聞淵整日都呆在督察院裡,也沒什麼好講給珈寧聽的。
總不能將那些枯燥無味的公事說給珈寧聽。
卻見戚聞淵端著一隻小巧玲瓏的哥釉水盂行回珈寧身側。
他方才見著硯台中的墨快用盡了。
他知曉珈寧是在忙善堂的事情。
正巧他今日得閒。
也算是幫為善堂的事情搭把手。
畢竟他在真定時便說過要和她一起做善堂的事情。
這也算是一起吧。
只見戚聞淵將水盂中的清水小心滴入硯台之中。
而後又拿起墨錠慢悠悠地畫起圈來。
濃稠的墨汁在硯台中化開。
暖黃色的燭火落在漆黑的墨汁上。
珈寧打趣道:「大忙人今日這樣有閒心?」
戚聞淵不答。
珈寧想起曾聽過的戲,輕笑一聲:「我這是否也算是……紅袖添香?」
戚聞淵手中一頓:「辛苦夫人了。」
他覺得自己的手背有些燙,應是因著夏日天燥、又靠近燭火的緣故。
平日裡磨墨的都是織雨,這廂忽然換成了戚聞淵,珈寧有些不太習慣。
她攥著手心冒出的薄汗,久久未能再落下一筆。
她瞥了一眼硯台:「世子,用不著那麼多墨。」
戚聞淵真是越發古怪了,他整日裡忙得都不見人影的,怎麼今日竟是抽出空閒來為她研墨?怎麼不去多溫半卷書?
戚聞淵回過神來:「我先去沐浴。」
手中的墨錠卻是又轉了兩圈。
珈寧頷首:「我再寫一陣。」
戚聞淵道:「夜色已深,仔細傷眼,善堂的事情也不急這一時半刻的。」
珈寧隨口「嗯」了兩聲。
戚聞淵還在邊上站著。
珈寧不解,抬首望向他:「嗯?世子今日可是有什麼話要說。」
這人不是說要去沐浴,怎麼不還走?
戚聞淵:「……夫人莫要寫得太晚了。」
珈寧輕笑一聲:「我有數的,只是正好想到了些東西,便先記下來,省得睡一覺起來便全忘光了。」
復又腹誹道,也不知是誰最愛熬夜處理公事、挑燈溫書。
還好意思說別人!
戚聞淵:「我去了。」
珈寧擺擺手:「我又不留你。」
險些又道一句「說得像以後都見不上面似的」,想起之前的事情,趕忙閉上嘴。
戚聞淵總算是轉身走了。
珈寧長舒一口氣,重新忙起手中的事情。
目光卻是不住地往硯台那側瞟。
搖風順著珈寧的視線望過去。
放著點心的碟子也在那側,她只當是珈寧忙久了嘴裡犯饞:「可還要讓小廚房那邊再送一碟點心來?」
「……不用了。」
珈寧收回視線,急匆匆地給今日寫的東西收了個尾。
她站起身來,活動一番筋骨,見著案幾一角放著一冊《西遊記》。
珈寧面露疑惑:「是你們誰從書架上取來看了嗎?」
她這兩位貼身侍女俱都是識文斷字的。
搖風與織雨搖了搖頭。
珈寧拿起書冊,隨意翻了幾下:「我的那冊沒有這樣新罷。」
她平日讀書時,若是讀到歡喜處,會用書頁折個小角。
阿姐說過她幾次,但她一直沒改。
左右都是她的書,她想如何便如何。
珈寧四下打量一番,心中有了個模模糊糊的猜測。
卻又覺得不太可能。
風物誌也就算了,這種雜記,戚聞淵應該是不會看的吧。
珈寧抿唇:「織雨,你先收著。許是今早臨瑤來的時候落下的。」
不對啊……她午後也沒見著這冊書。
真是奇哉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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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六月初三,善堂之事總算是有了個大體的章程。
後面的事情不再需要珈寧親歷親為,她在屋裡悶了許久,當即便邀了臨瑤、臨珏一道往城西去游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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