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聲婉轉,燕語切切。
趁著珈寧貪歡的一晌,戚聞淵偷偷咬住了她的耳垂。
復又輕聲喚著她的名字:
「珈寧。」
「珈寧。」
他把聲音壓到最輕,幾乎是只留下些氣音:
「真定縣暴雨的時候,我很掛念你。」
第31章
珈寧斜靠在床榻邊, 小口小口喘著氣。
她一手攥著身下被作弄得皺巴巴的繡裀與寢衣,一手拂過戚聞淵右手上的紗布,蹙眉道:
「方才是不是蹭到傷口了?」
戚聞淵搖搖頭, 順勢反握住珈寧濕潤溫熱的手,啞聲問道:「夫人餓了嗎?」
他今日急匆匆趕回薰風院, 不到卯時便將她吵醒, 只怕她也是未用過午食便歇下了。
而他竟還因為一己私慾拉著她折騰了這樣久。
「抱歉。」
真定縣的那場大雨果真是將他淋昏了頭。
戚聞淵這麼一說, 珈寧方才意識到自己腹中空虛得厲害。
從昨夜那頓草草用了幾口的夕食到現在,她不過跟著戚聞淵隨便用了幾方點心。
可她身上酸軟得很, 實在是不想起身, 便直勾勾地望向戚聞淵。
觸到他黑漆漆的眸時,珈寧方想起這可不是在織造府上。
待字閨中之時她若是懶癮犯了,只需躺在床榻上眼巴巴地望著織雨與搖風, 就可以等來送到嘴邊的飯食。
可在永寧侯府……
除非是她病得起不來身了,不然她若是敢在床榻上用食, 怕是要被戚聞淵說道好一陣。
真是煩人。
方才歡好之時乃是他主動, 她如今渾身上下都沒有力氣更是拜他所賜。
思及此處,珈寧似嗔似怨地剜了戚聞淵一眼。
她輕捶了幾下腰窩, 想著再歇半刻鐘便起身去尋些吃食。
到時候, 她一定不會分給戚聞淵的。
半口都不分!
卻見戚聞淵撐著床沿坐起身來。
縱然上一刻還肌膚相親,如今驟然見著戚聞淵赤。/裸的後背, 珈寧亦免不了雙頰一紅。
她趕忙背過臉去,直愣愣盯著床角被蹬得不成樣子蓮紋錦被。
戚聞淵打量一番臥房四周, 先是取來一件乾淨的中衣擦去身上的粘膩,復又尋了件清爽的淡綠色暗橫紋直身。再便是以指為梳, 將披散的黑髮高高束在腦後。
不過半刻鐘的時間,他又變回了往日裡那個如圭如璋的玉面公子。
全然看不出半分白日宣。/淫的痕跡。
珈寧努努嘴, 也撐著床沿想要起身穿件衣裳。
戚聞淵聽著身後的動靜,未曾轉身,只沉聲道:
「方才是我孟浪了,夫人若是疲乏,不若再歇一陣。夫人想用些什麼?我去讓小廚房送來。」
「待侍女將床榻收拾過後,再讓蒼筤搬個小几到床榻上。」
往常他起得早,自是未曾留意過珈寧身上的紅痕,更是未聽過珈寧捶打腰背時的輕哼。
如今既是知曉了狂風驟雨後她身上的難受,他自當多關照些。
如此方是君子所為。
珈寧一愣:「這不合規矩罷?」
戚聞淵道:「夫人可還記得你看過的戚家家規。」
珈寧抿著嘴,不知該如何答話。
自那次侯夫人考校過她後,她便再也沒碰過那東西,早已忘了個乾淨。
「上頭未曾提過不可在何處用食,只說了宴飲聚會之時需得分席而坐。」
珈寧小聲道:「世子莫不是方才舒坦了,如今在哄我罷。」
戚聞淵一噎:「實話而已,夫人在榻上等著便是。」
珈寧這話說得他好似個急色之人一般。
他本想辯駁兩句,卻又意識到自己今日當真是莽撞得像個楞頭小子,只得沉默著往外走去。
又在心中將「少之時戒之在色①」默背了幾遍。
珈寧瞧著他漸遠的背影,嘴角微微一勾。
復又將臉埋入亂糟糟的床榻之中。
戚聞淵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若是半月之前,他定不會主動提出搬個小几,讓她在床榻上用食。
這便是話本上說的,人經過生死都會改變嗎?
珈寧聞著床榻間的木香,喃喃道:「他沒事了。」
她後知後覺地想著:
管事急匆匆來薰風院傳話已是昨夜的事情。
現如今,他已經回來了。
她往後一仰,呈「大」字癱倒在床榻之上,目光落向頭頂雕花的承塵。
還好。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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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日色漸暗,夫妻二人用罷夕食,又各自去盥室梳洗一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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