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身上的味道。
甜而不膩。
戚聞淵握著冰涼的荷花扇墜,尋來在薰風院中侍候的婢女,知曉珈寧的身子確實是已經好全了。
且他今日回來得早,她還未睡下。
他輕輕敲著案幾,心道,那便也不算是趁人之危。
只是夫妻間該有的而已。
夜色深深。
薰風院中的燈火俱都熄了。
只餘下高懸天際的一輪孤月,將涼浸浸的清輝灑在錦被的鴛鴦上。
珈寧本以為,今日既不逢五,也不逢十,戚聞淵不會想與她做那事。
哪知她剛抱著錦被想朝著床榻里側翻個身,便覺得肩上一陣溫熱。
是戚聞淵的手。
上頭有因為常年習字而留下的厚繭,擦過珈寧白嫩的肩頭時,惹得她身子一抖。
半個月未曾親近過的二人,起初還有些生澀,隨著一浪高過一浪,終是漸入佳境。
屋中漆黑一片。
二人不似白日那般,只是指尖相碰就羞得一片死寂。
黑夜似乎吞沒什麼。
朱紅色的簾幔落在二人交疊的腿上。
兩重急促的呼吸聲在錦被上翻滾。
戚聞淵見著眼前不著寸縷的少女,忽然想起那日在她書房中翻到的話本,裡頭寫了些在此之前他並不算清楚的風月之事。
他湊到她耳畔,低聲問道:「疼嗎?」
珈寧咬著下唇,抽出手來抵在耳畔,嗔道:「你說呢。」
這人也不知是不是平日裡憋得太狠,每次都像個莽夫一般橫衝直撞。
偏偏……她雖不願承認,但確實並不討厭。
「抱歉,我以後會注意* 些的。」戚聞淵放緩了身下的動作,卻是全然不願離開。
珈寧吸了吸鼻子:「明日一大早還要去安和堂。」
戚聞淵右手撫過珈寧的眼睛:「夫人病後初愈,我會差人去安和堂那邊說上一聲的。」
「嗯?」
「明日便不用去了。」
「……這樣不好吧。」
戚聞淵仍舊是如白日般雲淡風輕,只聽他說話的語氣,只怕是會以為他正在和同僚解釋公事:「沒什麼不好的。」
只他自己知曉,他的妄念,又開始叫囂了。
他將珈寧錮在懷裡,想要偷偷親吻她香甜的發頂。
卻見珈寧忽然抬起頭來,用那雙濕漉漉的杏眸看著他。
床榻之間很暗,她的眸卻極亮。
戚聞淵忽然忘記了自己上一刻是想要做些什麼。
腦中只剩下一個念頭,他不想去真定了。
第25章
戚聞淵也並非是一出生便心無旁騖、淡定自若的。
三四歲的時候, 剛跟著大哥去學堂念書,他總是靜不下心來。
枝頭鳥雀亂叫,要分出半隻耳朵;窗外飛過幾片落葉飛花, 也會瞟上幾眼。
若是外頭傳來孩童的嬉鬧之聲,他更是恨不得馬上扔下書本, 跑去和他們一同玩耍。
但後來年歲漸長, 又時常因為這些忽然冒出來的念頭被侯夫人責罰, 他便漸漸成了個清心寡欲的性子。
從日復一日地往返於侯府與國子監,再到日復一日地往返於侯府、太和門以及都察院。
他的日子早已過成了一段既定的航程, 即使運河上驟然落起暴雨、乍然掀起波濤, 航船也依舊會往既定的目的地駛去。
而今日,航船卻是行入了珈寧眸中那泓水光瀲灩的清泉之中。
航船太寬,清泉太窄, 免不了因為擱淺,進退兩難。
他合上雙眼, 不敢再多看珈寧一眼。
只需熬過今夜這幾個時辰, 等明日天光大亮,他定然不會再有「不想去真定」這般荒唐的念頭了。
他甚至開始默背起《禮記》來。
哪知珈寧卻推了他一把:「身上黏糊糊的, 髒, 去洗了再睡。」
……
戚聞淵無可奈何地坐起身來,啞聲應道:「夫人先去吧。」
還好, 他就要去真定了。
二十日,應該足夠讓他冷靜下來。
-
穀雨一過, 燕京城中的天氣愈發暖和起來,薰風院中的桃樹與梨樹俱都換作了嫩綠的葉芽, 偶爾有風掠過,作弄出簌簌的響聲。
等到三月廿二, 便是戚聞淵離京去往真定的日子。
珈寧既是答應了要送他,自是起了個大早。
昨夜裡夫妻二人又是在並蒂荷花的錦繡裀上折騰了一場——先前那床鴛鴦紋樣的前兩日遭了些苦頭,現如今已經被扔出薰風院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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