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嫁給未婚夫的兄長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18頁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珈寧遠嫁來侯府本就不易,他不應該因為自己的失控而讓珈寧的處境變得更差。

「罷了。」他轉身往盥室走去。

等到戚聞淵回到臥房,已是又過去了將近一個時辰。

床榻之上的珈寧已然沉沉睡去。

他爬上床榻,掌心不小心擦過珈寧的手臂。

溫熱的。

他的手卻不願移開。

卻見珈寧翻了個身,徒留一個裹在錦被中的背影給思緒翻湧的戚聞淵。

戚聞淵對著珈寧的背影,無聲道了句:「抱歉。」

他方才竟然想偷吻她白淨的手臂。

實在是……

成何體統!

-

三月初三這日,戚聞淵照舊是不到卯時便起了。

屋外有風拂過,枝葉間的占風鐸響起「叮啷」的聲音。

鳥雀似* 乎是不想驚了女主人的好眠,如今正安安靜靜地棲在枝頭。

於戚聞淵,這不過是再尋常不過的一天。

哪知他從盥室出來,便見著在主屋廊下守夜的織雨與搖風已不見蹤影。

擔心是珈寧出了什麼事情,他思索片刻,還是調轉腳步,往主屋去了。

繞過屏風,便見往日裡總會歇至巳時之後的珈寧,如今正睡眼惺忪地斜靠在床榻上。

那床大紅色的鴛鴦錦被半蓋在她身上。

珈寧見著一身絳紫官袍的戚聞淵,道:「你來了。」

她剛被織雨從睡夢中拽出來,如今喉中黏糊得厲害,一開口就帶了些撒嬌的意味。

戚聞淵左手捏了捏掌心,道:「夫人可是有什麼事情?」

珈寧此時還不太清醒,只見她慢悠悠地轉過頭去,眼巴巴地望著織雨。

戚聞淵不解。

卻見織雨變戲法似地從袖中摸出一枝白瓣黃蕊的小花。

一支上有七八朵,俱都是小小的,不甚起眼,不似珈寧平日裡簪在發間或插在瓷瓶中的那些嬌艷穠麗的花卉。

戚聞淵更是不解了:「夫人這是何意?」

珈寧揉了揉太陽穴,試圖讓自己清醒些,又坐直了身子,對著戚聞淵招招手,柔聲道:「彎腰。」

為了穿著舒適,她的寢衣向來會做得寬大些,驟然坐起身來,寢衣的領口便往下滑了些,露出一片皚皚的春波。

戚聞淵稍側了側頭,並未如珈寧說的那般俯下身去。

珈寧又道:「今日是三月三。」

戚聞淵只覺自己是昏了神,竟是從珈寧起起伏伏的語調中,聽出了一分欲說還休的委屈。

他終究還是彎下腰去。

雙眼卻是死死盯著錦被上的鴛鴦,不敢分出半分餘光往上瞥。

原來這些鴛鴦的眼睛,用的是金線。

原來這些鴛鴦的羽翼,用的是藏藍色的線。

原來這些鴛鴦……

頭頂忽然掠過了什麼。

只聽得珈寧一字一句地說道:「三春戴薺花,桃李羞繁華。①」

言罷,她推了推戚聞淵,道:「好啦。」

戚聞淵順勢站起身來,疑惑道:「薺花?」

織雨幫著珈寧解釋:「今日是三月初三,相傳是佑聖真君的生辰,在江南一帶,這一日無論男女老少,皆需簪戴薺花,討個好彩頭。薺花還名眼亮花,簪薺花也取祈清目之意。」

珈寧小聲補充:「你日日都在看書,眼睛可真是辛苦。」

原是珈寧家鄉的習俗,難怪戚聞淵從未曾聽過。

他頷首道:「多謝夫人。」

又道:「自打中了探花入朝為官,我並未再挑燈夜讀過,平日裡溫書,並不太傷眼。」

珈寧如今還困著,不欲和他掰扯這些有的沒的,她打了個哈欠,眼角泛出些淚花,含含糊糊地問道:「你不是還要去都察院?」

戚聞淵點頭稱是。

「那便去吧。」

戚聞淵本以為珈寧醒得這樣早,定是還會有些什麼別的事情。

哪知她真的只是為了給他簪這幾朵鄉野小花。

本都抬起左腳了,他又頓了頓,對著織雨問出自己的疑惑:「這薺花不是府上的吧?」

搖風搶在織雨之前答道:「是昨日裡小……夫人去城南親手摘的。」

小姐說過在,在侯府人面前,需得稱呼她為夫人。

小姐和姑爺這種稱呼留在他們三人之間就是了。

戚聞淵點了點頭。

這是夫人親手摘下的花。

有一股香氣,自發頂,慢悠悠地晃到他的鼻尖。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