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綏皺著小臉仔細斟酌,半晌,張了張嘴。
「雲意綏!」
與此同時,巷口陡然傳來了雲湄冷冰冰的聲音。
綏綏當場一個激靈。
「過來。」雲湄看也不看蹲在綏綏身側的那個男人,只目不轉睛地盯著不爭氣的女兒。
綏綏一見雲湄,渾身上下連同汗毛都老實了不少,噔噔噔跑去雲湄身後,爾後抓著雲湄的衣角,朝外探出小半張臉,長睫眨巴,沖正站起身的雲兆玉遞過去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可是雲湄壓根沒給人多搭話的機會,踅身彎腰,一氣兒抱起綏綏,便即刻邁開了步子。走著走著,她越想越認為得來全不費工夫,著實蹊蹺,是以,一時間很是後怕地加快了步伐,瞬間走開了二里地。
及到馬車之畔,雲湄回身瞄了一眼,那人真的沒有跟上來。
她心下稍定,但今夜這燈,是無論如何也賞不下去了,不由分說便帶著綏綏回了家。
一路上的耳提面命,自不必多說。綏綏理虧,畢竟被人拐了,還一聲不吭貓起來躲避娘親,委實無處狡辯,一時只能老老實實地低著小腦袋挨訓,擺出一副安分乖巧卻無懈可擊的樣子。
——這般從善如流地認錯,雲湄自然拿她毫無辦法。
好在並沒有發生什麼,那人也未借題發揮。
雲湄雖然心中生怪,但到底是鬆了一口氣。
歸家第一件事,她順著給女兒沐浴的功夫,拉著綏綏上下左右、里里外外地檢視了一遭,也是頭髮絲兒也沒掉一根,這才放下心來。
只是脫衣裳的時候,有什麼爍亮的東西冷不防啪嗒掉下
來,在餘光里划過一串兒耀眼的光華,又咕嚕嚕在地板上滾了好幾圈。
雲湄疑惑地垂下頭,彎腰撿起來一打量,人差點定住了。
又是那種鏨了肥美瑞兔的金餅。
腦子轉起來,甫一聯想,雲湄便覺一陣天旋地轉。她扶住衣桁,勉強穩穩身形,顫聲開口命令綏綏:「把……把你先前私藏的那一塊兒,也交出來給我。」
綏綏啞口無言,原來她在馬車裡的那一通摸索,還是被阿娘洞徹了。
不過阿娘點多少,她就只交多少,餘下的只當啥也沒發生。
所以綏綏一來一回,只將最先在香料莊子收到的那一塊兒,給呈遞了上來。
雲湄把兩塊金餅放在掌心裡來回對比,沉默無言。
果真……果真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橫面處的作坊印記,都是同一個——出自今陽的寶進軋造廠。
一股不寒而慄的細電,從尾椎處攀了上來,直衝腦頂。
原來那人早便盯上她了。
或者說,這一切的一切,從始至終,由頭至尾,都是衝著她雲湄一個人來的。
這樣的密網一般的布局,牽出了雲湄後怕至極的驚懼。
她頭暈目眩,吩咐丫鬟們伺候綏綏沐浴,自己跌撞著走出湢室,跨過門檻,跑到廊廡下,深深吸入一口寒氣。
冬月高懸,細雪不絕。
最近年味足,每日有每日的習俗,府中上下各人都睡得很晚。
這不,馥兒和悅兒正在不遠處的吊爐旁一面炊茶吃點心,一面給綏綏做春花形狀的護耳,於手中針線來往穿梭的空當,互相咬著耳朵,說些零碎的閒話。
馥兒最近的煩惱,無外乎一直留在家下當米蟲,閒侃間,便同悅兒說起了前些日子在美饈樓錯失的契機。
談起那位氣度非凡的雲大人,馥兒言語之間難掩傾慕和遺憾,臨了,又話頭一轉:「可人家對先頭那個妻子一往情深,嘴裡說著什麼『負心薄倖、扔下他跑得沒影兒』,話裡頭其實頗為念念不舍的,看來是容不得旁人,我也就沒去白費那個功夫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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