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他綁來消遣的,眼下卻莫名發展成了人家的僕人,體貼備至地伺候喝藥。
雲兆玉心煩意亂,扔下她,扯開帳子,趿鞋下榻,隨手把藥碗扔給了冬鋒。
冬鋒戰戰兢兢接過,因為察覺到了他情緒上的不對勁,不由拿餘光覷了他一眼。
就見他頸上、領子裡全是淋漓的藥汁,一路淅瀝往下,胸膛、腰間的寢衣布料被浸了個濕透,隱約勾勒出漂亮舒張的肌理輪廓。
好在腰帶還鬆散地繫著,還沒當真做出攀折人妻的惡行。
但方才那情況……委實也大差不離了。
「備水!」忽聽他沉聲命令道。
嗓音聽起來煩躁極了。
冬鋒一個激靈,趕忙囑託廊外的幾個粗使婆子燒水來,入湢室鋪排。
燭燼香殘,晦夜冥冥。
雲湄的昏夢光怪陸離。那些刻意遺忘在深處的人和事,在這個寒病纏身的夜晚,齊齊翻湧上來,淹沒至頂,難堪呼吸。
她睡得愈發沉了,身子在下陷,魂魄亦是。下墜,止不住地下墜。
意識沉沉浮浮,身體忽冷忽熱,背上津津的汗一輪接著一輪,漸次濕透重衣,鬧得人仿佛被裹在了又潮涼又濕熱的繭子裡,再也掙脫不得,難捱得似乎就此再也醒不過來了。
雲湄很不喜歡這種感受,無意識掙紮起來,可是脫力的狀態極大地束縛住了她。迷濛之間卻仿若有絲絲縷縷的奇妙之感注入四肢百骸,遊走肺經,滌盪經脈,驅散寒涼。
很熟悉,與狂涌迴轉的記憶重疊,教人分不清究竟是幻夢還是現實。
燭影搖盡,天光熹微。
雲湄昨日一整天都被折騰得夠嗆,寒氣侵體,又兼心火沸騰,又是壓抑又是舒放,來回對峙耗空心力,夜間又大夢一場,翌日早晨,乾脆病得起不來床了。
雲兆玉消失半夜,及到雲層之中泄出細微一絲天光時,才來瞧了她一眼。
無他,她霸占了他的寢房,半夜已是仁至義盡,現下合該挪窩了。
無聲無息步入內室,他回身在床畔坐下,動作卻比腦子快,手先行搭在了雲湄的額上。
他感知少頃,扣攏了眉頭。
仍舊很燙。
雲湄被他弄得眼珠微轉,醒了過來。那雙黑幽幽的眸子撞入眼帘,雲湄一看見,心緒便即刻調動起來,腔子裡陡然吸入滿噹噹的冷氣,她暗覺不妙,不消須臾,果然展開了一通驚天動地的咳嗽。
他的指骨動了一下,卻只是蜷回去,冷眼打量著她。
雲湄好不容易止住咳,突然覺察出身上不大對勁,探手摸了摸,昨夜被擄來時的衣著,不知何時已然被更換,換成了長手長腳的單衣,顯然不是姑娘家的尺寸。
雲湄緊緊攥著衣襟,抬眸,防備地盯了他一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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