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夫人是死了還是怎麼?我看看如何彌補。倘或是意外而亡,雲大人痛徹心扉,連年掛懷,你又撞到了人家槍口去,那你還真是活該,這事兒著實不好收場了。」雲湄嘆氣,她不期盼喬子惟能面面俱到,但也沒承想他能惹出來這麼大一個亂子,一時疲累極了,可又不能不絞盡腦汁思考辦法,沉吟著說道,「馥兒說他不近女色,對裡頭伺候的媛婢們沒有好臉,送到嘴邊的酒都是不喝的,要自己持杯啜飲,或許是因了對亡妻鶼鰈情深,潔身自好。總之,你又把他得罪得更深了。」
嘴上是這麼說,雲湄倒也沒全賴喬子惟,那個雲大人著實難搞極了,誰能想到一個香球都能惹來他極大的不快?他說話藏一半露一半,人家都夸出口了,他又回馬槍一句「我老婆已經沒了」,讓人家怎麼應對呢?
雖然喬子惟全須全尾地出來了,但看情況,這興許只是一時的,難保那姓雲的狡詐鬼,後續沒有更腌臢的招數,出其不意來撼動他們這個風雨飄搖的小家。
雲湄覺得累極了,心揪成一團,縱使她是刀尖里走出來的,也頭一次覺得活著竟是這般艱難。
她只是想帶著女兒尋個屋檐好好過日子,究竟是造了什麼孽,怎麼會半途攤上一個陰晴不定的高官呢?
雲湄回想著這陣子的一切,從喬子惟與那雲大人的初次照面,到現下的來龍去脈,思索半晌,忽然有點咂摸過味兒來了。
最初的從
人海中點中她的丈夫出去端茶倒水——這事兒想來也太蹊蹺了,針對性委實太過強烈了。彼時,真的只是渴了,從而隨手點了一個人給自己斟茶的麼?
如果他就是刻意的呢?
那到底出於什麼呢,為什麼不點別人的名,非得點喬子惟?
雲湄奇思妙想,間或瞄了一眼喬子惟煞白卻愈發驚心動魄、使人如見天人的容色,經緯萬端的思緒里,隱隱生出了一個荒唐的猜測。
總不會是嫉妒吧?
她知道男人的嫉妒心也是很強的。
雲湄妙想連篇,總不會是雲大人的老婆壓根不是死了,而是跟長得像表兄的男人跑了,他這才屢屢報復?
「表妹,跟著我,你實在是受苦了。」喬子惟倏而含著深重的愧怍開了口,截斷了雲湄無限接近真相的暢想,「這些天我心裡很不舒服,也反思過了,如果不是我曾經一意孤行,也不會在官場上得罪人,惹來這種禍事。我決定聽你的話,可是不知道怎麼,局面根本不為我所控,當真不是我能夠扭轉的,縱使我遵從你的叮囑好生恭維,雲大人也總能從犄角旮旯里尋出錯來發難。我、我……」
他說著,被深深的無力攫住了心神,眼圈一紅,又有飲泣的跡象,雲湄正在暗恨那姓雲的勞什子橫插一腳,鬧得他們小家不寧,見狀自然心疼極了,可為顧局面,只能無奈打斷:「你別在外頭哭,做官的,不要威嚴了?今日還是你做東呢。」
可是喬子惟的委屈仿似洪水,掉眼淚是他一貫發泄情緒的方式,一時半會兒是憋不住的。雲湄嘆了口氣,念及他每次落起淚來又不會大喊大叫歇斯底里,只是默默地幽咽而已,於是張開袖子,包容地小聲說:「那你來我懷裡遮著點兒罷,我假裝給你整理儀容,咱們是夫妻,被人瞥見了也不會懷疑什麼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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