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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冒三丈之中又生出一點不合時宜的疑惑來,乜過眼睛打量喬子惟,心中倍感奇哉怪也——捫心自問,喬子惟有這般不濟事麼?他在官場上,雖則是有些不知變通的執拗脾性,但也不至於鬧得而今這般,將身邊所有人一齊帶累的可怖境地罷?

不過雲湄生氣歸生氣,疑惑也歸疑惑,念在喬子惟雖則非自己親生,但從綏綏出生起始,便親力親為地撫養、教育、愛護之下,氣過之後,也並沒生出分道揚鑣的念頭,而是撇下火氣和疑竇著眼當下,開始冥思苦索地斟量著,該如何妥善了結此般禍事。

她抱臂沉吟,在屋中步履不停。

雲湄在心中算了算,算出這樣偌大的一個巨坑,何老太太給的那些產業,縱使盡數變賣了,也是遠遠填不上的。

只能、只能……

她心虛地要緊後槽牙——只能從許問涯給的那些金串兒上頭挖了!

當初金蟬脫殼的時候,跟宋府那廂都商量好了,雲湄是有可觀的分紅的。

可是,雖然許問涯自打給出去後,便只當是妻子的私產,再也沒有過問這些產業的意思,但一下子挖這麼多,終究很容易引起側目,只好分散開來慢慢地取,這就意味著要各地走動,委實是個漫長的旅途。

雲湄氣過之後頭腦愈發清晰,當晚便規劃好路線,吩咐下人們將行篋給收拾停當,又給江陵宋府去了信,不多時便有金串兒跟對牌送回來,供她取用。翌日雲湄便依照規劃,先行就近趕往洞庭本地的施家別莊,佯作江陵宋府前來承辦取錢事宜的奴婢,求見莊頭。

近來何老太太身旁勢頭正酣的乃是醉冰,已經被提成深德院的一等姑姑了,嫁給了得臉的管事,育有一女。醉冰曾經受命帶著婢子盤過這兒的帳,同時,並沒有與莊內之人貼身接觸過。雲湄與醉冰身量相當,戴上幕籬便萬事妥當,所以,雲湄倉促之間頂的就是這位昔日共事之友的名頭。

岳州府水網密布,是為通邑大都,茶葉香料等貿易得以發達,這處別莊便是施氏麾下設在洞庭的制香莊子,人入得莊內,舉目便是一片寬闊的花田,各色原料隨風搖曳。莊頭的副手宋老漢出來引接,領著雲湄穿過遊廊,殷勤介紹道:「這些都是冰姑姑早前派人來檢點過的,可是哪裡不大如意,才讓您親自跑這一趟?」

雲湄聽了,不禁在心裡頭暗暗感慨一句滄海桑田。曾經那個只會偷奸耍滑、躲在暗處磕瓜子兒的醉冰也發狠得了臉,被人尊上一句姑姑了。

也是,她雲湄自己稀里糊塗連孩子都這麼大了,這世上還有什麼不可能呢?

雲湄道:「倒不是。只是有些事,需得見一下你們莊頭。」

這相當於上頭髮話,底下的嘍囉只管承辦便是了。宋老漢呵腰說是,先將雲湄安置在一處山廊里閒坐飲茶,自己趕忙往主山上的正堂稟報去了。

只是出乎雲湄意料的是,這副手去而復返後,不是帶著莊頭來恭謹接見她的,反而要她親自往主山上走一趟。

宋老漢一來一回,獲悉內情,再去覷掩在皂紗之後的雲湄,殷勤之外就多了些打量,也不知究竟什麼意味。

雲湄還沒開腔,何老太太派來充人數的婢子先行冷笑道:「你們莊頭倒是架子大,比主家的人還要金貴。」

宋老漢聽了倒也不變色,只在心中腹誹:可不金貴嗎!

這話萬萬不可付諸於口,只益發點頭哈腰地哄著騙著將人引上了步攆,一路沿著莊內最為平坦的小徑,將雲湄穩穩噹噹地給抬上了主山。

這是莊頭平日裡承辦來往生意的幹事之處,同時也是人家一家老小的居所,院子寬綽,開間較闊,足足有三重院落,人走在裡頭,還可以聆聽到隔牆的叮咚溪水在薄冰之下淙淙地流淌著,伴隨依稀的冬鳥啁喳聲,倒也是居於山間的一種獨特意趣。

沿著疊落廊往下,入得會客的正廳,氣象陡變。抬頭的藻井彩繪髹金,座椅的扶手雕銀鏤玉,便連地上那座十二折的花中四君子的屏風,都是滿滿當當的雙面針的綢繡款式,密匝匝的光暈晃人雙眼,人立在堂中央,即刻便被四面八方襲來的光彩給淹沒,竟不知是堂中的燭火過分輝煌,還是繡屏的金銀線實在刺目。瞧得出來,從原料到繡工俱都是一筆不小的花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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