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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浸情聞聲,踅身去內堂將文老太太扶了出來, 又在廊廡下駐足,親手為老人家披上紫皮貂裘、系好帽繩, 動作細緻熨帖,又躬身奉上燒熱的手爐, 全程笑顏嫣然。

文老太太年事已高, 本就老花了眼, 雲湄與宋浸情二女本就容顏難辨,縱使雲湄不推骨也難分彼此,是以,文老太太壓根沒發覺絲毫不對勁,只益發地對這個孫媳婦感到滿意。

臨走前, 文老太太又回頭沖身後的廣闊深殿屈膝拜了拜, 期盼佛祖感念自己與孫媳的誠心, 萬望能早些賜下子嗣。

宋浸情見狀,笑容微微僵硬起來。

提到子息, 她便止不住地想起註定要斷子絕孫的阿願。

這都是拜她所賜。

宋浸情呆怔少頃,竭力咽下喉頭瀰漫的苦澀與酸意,沙啞道:「……外頭風雪大,您老千萬仔細,莫受了寒。咱們上車罷。」

文老太太一把老骨頭, 也經不住多少折騰,強拉著宋浸情拜個兩下也就作罷,由人攙扶著登入車輿。宋浸情滿腹心事地怔立原地,還是明湘從後暗暗推了一把,她才恍然回神,嘆出一口氣,隨文老太太上了回城的馬車。

入得車內,宋浸情一面侍奉文老太太喝茶驅寒,懸於茶几上方烹茶的手卻屢次頓住,腦中瀰漫深重的思索。

她還在思考雲湄臨走之前,說的那一句「他起疑了」,究竟到了什麼程度。

雖然宋浸情來今陽是萬般不自願的破罐子破摔,但她深知自己還欠著阿願的,斷不能就這麼草率地死了。是以,她隨文老太太回到許宅的這程子路上,心中做不到無波無瀾,反而多有忐忑,經緯萬端,思忖著該如何應對許問涯的疑竇。

可,待得她踏入許家宅門,見到許問涯的第一眼起,她就從許問涯的狀態之中敏銳地察覺到——恐怕根本沒有雲湄說得那麼簡單,事情或許已然走到了覆水難收的地步。

***

宋浸情入主清源居,一連空捱了三四日,才聞見門房傳來七爺從京中歸家的消息。

宋浸情趕忙將傳家鐲推入腕子中,瞧著剩下的那隻玉結環,卻頗為犯難。那是雲湄強行褪下來的,這鐲子開口很是細小,堪堪貼合女子手腕,正常方法壓根戴不進去。她與明湘、姜姑姑私底下研究過機括,亦是無果。

猶豫間,外頭的廊廡下已然傳來了僕婢們此起彼伏的問好聲,與靴履踏地的規律脆響。

宋浸情一驚,索性將玉結環松松攏在五指之間,放下長長的衣袖,起身出門相迎。

許問涯身著公服,風塵僕僕,整個人都透著濃重的疲倦。

根據手札記錄,許問涯是個作息十分規律的人,稍微一日都缺不得覺。但同時也有言,說是無論他是疲憊至極、抑或是掣於棘手的庶務,對於妻子,都不會有哪怕一絲一毫的遷怒與不耐煩。縱是在他最為忙碌之時去煩擾他,他也能夠拿出十成十的好耐性來應對妻子。

思及此,宋浸情竭力壓下心中泛起的沒由來的驚懼,上前接走許問涯手中的翼冠,欲要替其更衣,口吻親昵:「夫君受累了吧?」

沒成想事實與手札所錄很有出入。預想之中的寒暄景象並未到來,宋浸情感受到跟前的人步伐微頓,旋即,一道淡淡的視線落於她頭頂,停頓不過須臾,垂落的廣袖一旋,宋浸情視野之中的高挺身影便如此不發一言地抽身走開了。

長靴敲擊地板,毫不留情地入了內室。

宋浸情心中惴惴,驚疑不定,思緒紛亂。

少頃,她提步褰簾,亦步亦趨跟入寢房,還未開口,對方行步如電,轉瞬便入了湢室。

門當面掩上。

宋浸情趕忙止步,佇立門外,一時忐忑難安。她等候少頃,屈指敲了敲,裡頭卻也良久沒有開門的意思,反而傳來淅瀝水聲。她只好找了個杌凳先坐下,卻壓根坐不住,站起身來又是一番難捱的

徘徊,路過支摘窗時,見一位侍從立在廊下,看長相,似乎是手札之中描述的全昶。

宋浸情打起笑臉,溫聲詢問:「京中局勢不好麼?大人這是怎麼了?他以前從來不這樣的。倘或有什麼,你來同我說,我也好出計安撫大人。」

全昶眼神飄忽,渾身不自在,支吾著道:「呃……朝堂上的事兒麼,三言兩語說不盡的。大人正煩著,至於太太您……您就少去大人跟前晃吧先。」言訖覷覷宋浸情凝重的神色,思其根結,全昶著實也很是難辦,只能先扯謊找補了一句,「不是不想看見太太您,大人最近是誰也不想瞧見,您且留他清淨幾日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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