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畢,唇上便覆滿濕熱,雲湄一片愣怔,愕然少頃,瞠大眼睛感受著聲息的交纏,心裡忽地泛上些羞惱來。果真男人都一個樣,他們根本不需要什麼勞什子的交心,虧她這麼真切地掛心他,還湊近關懷了一番,原來他滿腦子只想著這個,而她在他胸懷裡蹭來蹭去,只是羊入虎口而已。
可出乎意料的,半晌卻等不來褪衣,這個吻全程溫柔放輕,克制地交換著思念,沒有風雨欲來的急色前兆。
雲湄有些發懵,唇舌卻不自知地迎合著,在他間或退開時,突然有些無師自通地道:「郎君是想聽我說,我想你。」她抬起眼帘,不避不讓地與他視線交匯,他的瞳眸黑如曜石,興許是適才溫存過一番所致,教她莫名看出幾分蠱惑的意味來,有些不願意承認的真心話,就這麼流暢地溜出舌尖了,「我一直很掛心你。」
每每她研究那些信件,明湘都會以一種探究的視線打量她,去猜測她究竟是出於怕哪裡露了餡,還是純粹對許問涯的記掛,患得患失地去想他究竟為什麼忽然斷了信。
雲湄自己也說不清了。
許問涯曲起指節,卡住她下巴頦,將人抬起臉來,指腹則壓著她瀲灩泛光的唇。俯視的角度,她的神情一覽無餘。這一刻,沒有喬裝,沒有猜瞞。他看了須臾,忽地輾然道:「來年清明,娘子隨我去相州,好嗎?」
雲湄沒能反應過來,只隱約記起許問涯的外家乃是相州首富,「相州?」
「我母親葬在那裡。」許問涯一錯不錯諦視著她,另一隻手順著她後腦垂委的烏髮一路撫摩,那力道不重卻也不輕,顯出幾分莫名的執拗與掌控,「你是我的妻,我合該帶你見一見她的,不是麼?」
第64章 巧飾偽(六十四) 「娘子,你當真令我……
雲湄聽罷, 這才想起這回事來。先前在卉香山庄時,許問涯便提過此事,她彼時打個哈哈就過去了, 不想現而今他又舊話重提, 且頗有強調的意味。
這確實是應當應分的, 可雲湄又不是宋三本人,哪裡能夠給予他一個真心的承諾。說起來, 總有幾分心虛在,因著怕被他瞧出端倪, 只好調開視線,清淺地嗯了一聲。
沒承想今夜的許問涯額外反常, 雲湄只覺自己轉過臉沒多久, 又被他捏著下巴扭了回去, 點漆的眸子直視她的眼睛,道:「答應我。」
這一次,失了他面對妻子時慣常會用的請示語氣,沒有「好嗎」、「可以麼」,只有「答應我」。
雲湄覺得怪透了, 長睫疑惑地撲閃著說:「在卉香山庄的那一趟, 我不是答應過郎君嗎?」
對於這些轉瞬而過的舊事, 許問涯卻記得十分明晰:「你沒有。」
雲湄終究被他盯得心虛,含混地說了句:「那我現在答應了。」
許問涯道:「你現在是漫應, 不走心。」
雲湄只好儘量真誠地粉飾道:「隨郎君祭拜生母是我合該做的,我只是困了,才顯得不那麼鄭重。」
許問涯就著這個姿勢,指腹在她面頰上擦過,有一搭、沒一搭。在他的沉默里, 氣氛無形中走向了僵持的張弓之勢,而他始終諦視著雲湄的雙眼,不知在沉吟些什麼。半晌,他才放開她的臉,將人圈進懷裡,低低耳語道:「我相信娘子的千金之諾。」
他微微翻過身體,摟住她的後腦,令她睡得安穩些,末了,幾不可聞地說了句:「……不要讓我失望。」
這夜話交談到現在,雲湄早便困極了,這一聲又低得極其縹緲,她在席捲而來的黑甜鄉里浮沉,聽得迷迷濛蒙,恍惚如夢。
***
萬貴妃的整壽筵設在金秋的最後一天,皇帝為她營建的章儀台也於五日前竣工,時下宮門大開,使臣絡繹,還有官人與命婦專程往章儀台敬獻叩拜,為聖眷正濃的寵妃預熱壽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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