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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問涯想起昨日與妻子在卉香山庄用膳,見她吃得不怎麼受用,怕她是忌諱著自己的口味,所以才沒吩咐山莊的人多做她愛吃的菜。今日,他試探著加了幾味辣菜和油菜。

席面很快鋪排妥當,在明湘的逼視之下,雲湄還是那副很隨意的樣子,對那些又辣又油膩的菜式不怎麼下筷子,仿佛只是為了顯得不挑食,而寥寥夾了幾箸。但實際上許問涯留意觀察,她吃這些菜的時候,眉尾微翹,分明是喜歡的。

他有些生怪,但也很好理解,閨秀們都是這個德行,油與辣都是污濁的,為了維持體態的美觀與身體的康健,她們鮮少食用這些。

雲湄那廂呢,滿以為這些新加的菜餚,乃是許問涯自個兒想換換口味,於是理所當然地為他布了幾筷子。許問涯垂下眼帘,盯著靜靜躺在瓷碟里的那一塊兒辣光瀲灩的雞炙,修眉微擰,顯得有些為難。可這是夫人給他夾的,出於不冷落人家的好意,總不能就此晾在這兒了,於是他儘量表現得若無其事,伸筷夾進了嘴裡。

結果便是沒一會子就辣紅了半幅耳朵,膳也用不下去了,受罪的五臟廟,盡留給了桌上置放的梨味香飲子。

「郎君食不得辣?」雲湄看得傻眼,「那為什麼要特特兒地加上幾道呢,鬧得我好大的罪過,專程給你布辣菜。」心中腹誹,這許七也是實誠,放著不管便是了,還真就吃了,也不知什麼想頭。

兩下里淨手漱口,店二哥又察言觀色地上了一碟子甜梨絲,許問涯用了幾筷子,這才堪堪緩過勁頭來。

飯畢,兩人沿著甘旨樓的後廊出去,入得一處花木葳蕤的庭院,不遠處的湫湄旁有個樓里養著的戲園子,因著有水霧相隔,那裊裊的弦樂之聲便猶如打九霄之上的天庭里傳下來的,絲縷般拂過耳畔,極盡雅致。此處乃是甘旨樓專程營建的、供客人休憩消食的地方。

雲湄走了半途,心中還是奇怪,伸手摸了摸許問涯的耳朵,熱意依舊留存,顯是辣得不輕。她簡直好笑,「郎君不受用,可以直說,我又不是不講道理。」

許問涯道:「娘子關心我,才會給我布菜,當然得識相珍惜了,就算是刀片也得吃。」

他沒戳破她對於這些油膩之物的偏好,只以為她出於矜持,不大好意思,是以便兜頭往自己身上攬。

雲湄發現了,私底下相處,他就是沒個正行,什麼話都敢說,渾沒有藻鑒公子的自矜風度。轉念一想,這也算是難得的一面,興許只有他的妻子才能見得到。於是雲湄多看了兩眼此時的他,嘴上還是嗔怪著:「郎君慎言,我可不想因為犯了七出,從而被遣回江陵。」

許問涯笑說:「七出不包括弒夫啊。」

雲湄生怕明湘聽了誤會,駭得去捂他的唇,結果就如那夜一般,捂嘴只會引來惡劣的濕潤,這下她驚惶不已,左右巡睃,所幸這地方雖然構建得寬綽,卻有崔嵬的假山、流淌的泉水、豐茂的花草作隔,無人看見。但縱然如此,她臉上還是飛起緋霞,後怕地慍怒道:「郎君這是做什麼!」

言語間路過某處,許問涯順勢將她壓到一塊兒高聳的湖石上,四下里花瀑垂落,遮掩嚴實,連日頭也等閒曬不進來,倒是走到了一個好去處。雲湄的手,半晌抽不回來,被他捉去了腕子,臉蹭到手心,輕聲道:「這雞炙辣得我身上溽熱,娘子感受到了麼?」

雲湄細細咂摸了一番,著實溫度不甚正常。但這也不是他作亂的理由,她冷硬道:「這是光天化日,郎君莫不是又想看我拔簪子了?」

許問涯的聲音顯得委屈,「可是我嘴裡麻絲絲的。」

雲湄氣得咬唇,當真是失算了,走著走著就被他拐來了這樣的地界,縱使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管她的,明湘更是不會干擾這類夫妻之間的親熱之事。

按捺,不能發作,她得維持溫婉似水的風度,拔簪子的威脅之語,調情可用,再行強調,便是破功了。

雲湄只能轉了話頭道:「弒夫的話,郎君往後莫要再說了。」明湘可是戳在她跟前的耳報神,她真怕明湘將此話聽去,從而誤會什麼。

許問涯倒是滿不在乎,指指自己唇角還未癒合的咬傷,「我喜歡娘子傷我呢。由此可推,扎一刀也沒甚所謂。就是馬車上那一簪子真刺了我,也是我活該。」說著,似乎只是氣氛到了,是以才話趕話地說,「這些都是假以時日便能癒合的小事,我就怕有人欺瞞我,有什麼事情,也總是壓著不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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