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腕子上這串寶貝她來日帶不走,但可以與宋府那頭商量著來啊,便是只占一成出息,也夠大富大貴地過活下半輩子了。
怪道都說人都要往外打拼,若是一輩子窩在深德院,又哪來這般際遇。
思量間調轉視線投向許問涯,心裡不由腹誹,皇帝欽點的藻鑒公子,難不成俸祿這般高?
許問涯見她目光探究,不用想也知曉她在疑惑些什麼,朝廷官吏每一品階的俸祿俱都是透明的,他雖然位居高品,但哪裡有這般進帳,便是每年朝廷例行的賞賜,也遠遠不夠支撐一座金玉堆砌的卉香山庄的。按常人的思想,非要說下來,那便只能去大貪特貪了。
為了清白,許問涯及時開腔解釋道:「我阿娘是相州首富施家的長女,外祖一生只我外祖母一個,膝下人丁稀薄,衣缽便盡皆傳給了我阿娘,阿娘臨終時又全數給了我。對了,娘子還沒見過我的生母吧?我有空帶你——」
轉念一想,婚假即將結束,相州遠在千里,山長水迢,著實沒得那
個空當。皇帝早年耽於美色,與一位異域美人有過一段轟天的情,最後還中了蠱毒,那是人家族內秘傳的特殊禁術,而此族類,早在部落之爭中整個兒傾覆了。
這些年各大名醫雲集會診,俱都對此蠱毒束手無策,千金散盡,良藥不斷,頂多也只能盡力壓制,皇帝的身體漸次被蠹得趨近虧空,極大的可能便是交代在這一兩年了。
至時候事發,他得及時做弈王的內應,是以這段時間還真走不脫。
雲湄眨巴著眼睛,仿佛再尋常不過的妻子,觸及這個話題,只十分乖巧地等待著他的下話。
許問涯思忖片刻,詢問說:「來年清明吧?娘子莫怪,時日特殊,朝中離不得人。」
雲湄聽了,對個中緣由也不大關心,只是莞爾,將視線從他身上調開,轉而四下欣賞起花卉來。那姿態,有點兒避諱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
心中思量,果然不是天定的正緣,哪裡又能輪得到她這個西貝貨,去見他許問涯的生身母親的。
至於來年清明……
信上估計的康復期限,在宋浸情情況樂觀的前提之下,是半年至一年。
所以,待得來年清明,或恐許問涯與她,早都一個天涯,一個海角了。
第50章 巧飾偽(五十) 陪老婆逛花苑。
對於許問涯衣緣緄邊上那些深淺不一、觸目驚心的血跡, 這劉莊頭也不知是極富眼色、還是習以為常,總之全程都沒將話頭往這方面扯過,只是說話兒間便自然而然地將夫「妻」二人帶至了水榭旁的暖閣子裡, 各自派遣了替他們規整頭臉的僕人。
這莊子裡先前沒來過別的同齡女人, 倒是留有些許問涯生母施氏的舊衣物, 雲湄畢竟身份特殊,又不是真貨, 是以對用人亡母的遺物有些抗拒,好在她這廂沒鬧到要換衣服的地步, 言語推拒之後,只是經人重又綰了發、捯飭了簪釵。
一切折騰畢, 經人最後整理衣襟時, 雲湄扭身瞥向旁側置放著的幾架衣桁, 幾套衣飾橫平豎直地鋪展在上頭,盡都是些溫婉優雅的品相,原主人的氣質可見一斑。
聽套近乎的下人們說,這莊子乃是施氏一手創辦的,她雅好賞花, 手裡頭又富得流油, 便拿余錢營建了個這麼式的場地。
至於這莊子裡的僕人們, 倒也不是特意挑選,而都受過施氏的恩惠, 或因小事經從前的主家趕出來,或又是因家下揭不開鍋而被賤賣,一群人顯得歪瓜裂棗,但都對施氏感念於心,很是殷勤上進。
雲湄原先對這些不大感興趣, 對許問涯及其相關了解得越少,往後脫身便越爽快。
但都說歪瓜裂棗了,終究少了些大戶人家的規矩,裡頭偏是有幾個碎嘴子的一遞一聲,勾動了她的探究欲,又想著就當是提前替宋浸情打探一二,便同他們閒扯了幾句,一通下來,一個溫柔悲憫的施家長女形象,便如此在雲湄腦海中栩栩成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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