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彼時許問涯似乎並未察覺,只非常自然地接過了她的話頭,隨後帶著她出了門子。
但現下興許是心虛所致,許問涯稍微看她幾眼,她的陣腳便快要自行亂了。此人實在敏銳非常, 這短短兩天兩夜的貼身相處下來,她的底細,也不知被他瞧了多少去。
「娘子不是困了,怎麼不睡?」偏偏此刻,許問涯還操著溫柔家常的口吻問。
雲湄簡直想要乜他一眼,按捺再按捺,暗自怪罪自己的草木皆兵,爾後,不再去在乎他眼裡的意興與探究,有一招叫做掩耳盜鈴,雖然蠢極,但用在當下,倒是十分合適,起碼能夠有效驅散她的心虛,遏制這種即將自亂分寸的危險勢頭。
還是那句話,便如香囊上的珊瑚珠,敵不發難,她便按甲不動。
於是雲湄忽略他鮮明的視線,若無其事地起身,走至車廂里置放的小榻上,拿了軟枕墊在腰後,軟聲說是呢,「方才靠著車圍子,硌得慌,這下舒坦了,橫豎路途還長,郎君也——」
話沒說完,就見許問涯三兩步跟著她挪過來,摘走她身後的繡枕,扶著她的腦袋,順勢便令她偎在了自己懷裡。
「……」雲湄有點討厭他這種粘人勁,兩個人這麼相距咫尺地貼著,一些未加偽飾的情緒,便能夠更好地被捕捉了去。
只能暗暗期盼,寄希望於這是他新婚燕爾的一時新鮮,要不了多久便膩味了。
許問涯是習武之人,又真刀真槍地拼殺歷練過,是以,對於一些微末的肌體變化堪稱了熟於心,更別談此刻溫香軟玉緊緊貼在懷中,她肩背緊繃、復又本能放鬆的趨勢,自也被他全然感受了去。
這顯見地是一種排斥又受用的矛盾感,也不知道她小腦瓜子裡究竟在盤算些什麼。
垂下眼帘看,她嘴上說是要睡,實則密匝匝的濃黑長睫一扇一扇,盯著某一處發呆。許是覺著他墊在她身後,等閒瞧不見她的神色,是以思考間眸子放空,臉上失了假面,顯出幾分平直的漠然來。
她自認為將溫柔做到了極致,實際上許問涯可不止一次見過她這副神色,客船上、床帳中、窗欞內……
許問涯靠著她馨香溫軟的發頂,一想到懷中這一具盡善盡美的溫軟美人軀,其實芯子裡可能盛裝著一副截然不同的冷冽性子,他便無法遏制地生出了一點奇思妙想來。
他想折騰她,看看她真正生氣是什麼樣子。
雲湄等了半晌不見許問涯有旁的動作,稍稍放下心來,畢竟時刻打擂,著實是很累人的一樁事兒。打今陽進得業康伯府所在的安仁坊,少說也要一個半時辰,於是安心閉上了眼睛,打算開始補這幾日缺失的覺。
只惜剛閉上眼,濕熱連綿的吻便開始在耳廓遊走,雲湄在這事兒上到底要臉,縱是在府中的時候,丫鬟們進來善後收拾,她還覺羞人呢,當即咬唇壓低驚呼:「……這是馬車裡!」
不光是羞惱,更因為此時此刻,她的袖籠之中暗藏玄機,倘或摸來摸去時被發現了,讓她怎麼跟他解釋,難不成撒謊說是女兒家的香粉?這人是會武的,且不是公子哥們為著風流才寥寥學了幾招,客船上正經戍衛的官兵都頂不上他一個,難保他沒見過人的白骨,不知道碾成齏粉後是什麼形貌。
且那盒底貼著厭勝之物,那符籙看似仙風道骨,實則畫風詭譎可怖,神神叨叨怪不可言,哪怕是外行人看了,也斷不會認為這是什麼好玩意兒。
不行、千萬不行——
雲湄簡直心驚肉跳,暗罵男人果然都是一個德行,什麼今陽麒麟子,照舊不能免俗,食髓知味後,縱是行路匆匆,也能起興頭。
她又羞又憤,探手壓緊裙擺,沒承想慣常尊重人念想的許問涯也不知吃了什麼迷魂藥,此刻竟連半句回應都無,不由分說抬手摁住她的肩頭,順勢便要將她壓進榻里,若是平常的親近,忍忍也就過去了,可現下懷揣著驚天秘密的雲湄自然萬般不肯,當即同他角起力來,細腰被推得淺淺彎折下去,婀娜輪廓被車帘子篩入的細碎天光映耀著,那細細裊裊的一截,猶抱琵琶地遮在淺杏色的衣料里,千嬌百媚,盡都匯聚在這兒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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