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頭一回目睹「宋浸情」長大後的真容。
那道映在他漆黑眼瞳中的側影溫婉靈動已極,渾身被日光額外關照,描摹出柳弱花嬌的美好身段,一時之間,周遭所有人、事、物,盡皆淪為陪襯,惟余她獨自鮮亮,也不知是錯覺,還是心動怦然而致,落在他眼中的「宋三姑娘」,竟有閃閃發光之意。
半晌,許問涯反應過來,趕忙退了一步,回身,大步往來處走。
何大儒看看不遠處的雲湄,又看看闊步走遠的許問涯,撫須一笑,很是胸有成竹地提步追了過去。
***
那廂雲湄被何冬漣戳了戳脊背,疑惑地轉過頭來,就聽何冬漣小聲提醒說:「這是我祖父養的,不然也不會立秋了還沒死,別撲了。」
雲湄聽了,趕忙訕訕地收回了手,致歉道:「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我是實在沒事幹才……」
彈琴?她可是斷斷不敢上去露怯的。
對詩、斗畫?她連宋浸情的筆跡都還沒能仿照到一模一樣的地步,那便更不用想了,哪裡敢貿然當著這麼多京中小姐的面兒展露筆鋒。
探討時興的妝容?她不在京城生活,不知當地風行,描妝水平雖然自信,卻令專業的明湘看得作嘔,這麼一想,還是乾脆別去了。
於是幾番思慮下來,唯有在花廳里吃吃茶,可礙於要維持宋浸情不嗜甜口細點的口味,坐在那兒也就喝茶了,便連乾果都得斟酌著用,是以與其端坐原地發饞,那還不如出來走走呢。
只是沒承想,現下連只蝶都不能玩了。
今兒府上一位姨娘的女兒辦生辰茶會,雲湄難得不被明湘催著練字、習學女紅或是什麼貴女禮儀,但也許怕是從前當奴婢忙慣了,而今一閒下來便百無聊賴,那些雅事她又礙於露怯而不能參與,這會子漫無目的地握著小扇兒徐徐扇風,剛想問冬漣什麼時候開席,不遠處便走來一個婆子,比手請她去前庭。
「前院的前庭?」
「是,聽說宋姑娘的母親出身香茶名家,對茶道很有些研究,今日有人進了幾款香茗奉上,郎主便邀宋姑娘一塊兒品鑑。」
這些茶事,雲湄早前為著伺候何老太太,而專程鑽研過,甚至還能為何老太太特製調配,可以說茶藝是一等一地好,至於宋浸情生母嚴氏那頭流行的技藝,她也跟著明湘地學過了,倒是不怕出岔子。
只是……雲湄還是有些狐疑。
——這些日子,除了跟著何冬漣去給何大儒請安,她一向是待在後院足不出戶的。高門女眷有「不窺中門」一說,這些書香世家更甚,特別是極其守舊的何大儒跟前,敢做這事兒,同觸犯律法也沒甚區別了。
是以,這些日子云湄學著何冬漣的規行矩步,過得平實而枯燥,越界的事兒可是半分不敢想,連京里的朱雀橋辦燈會,都沒能去看。
現下這是怎麼了?
親自請她去前邊兒?甚至還是單獨?
雲湄不由瞟了一眼身側的何冬漣,何冬漣也是一頭霧水的模樣。
何冬漣向前一步,欲要開口相陪,那婆子見狀,及時弓腰比手,沖雲湄強調:「走吧,宋姑娘。」
顯見地是不能讓何冬漣跟著去的意思。
何冬漣蹙眉後退,思索俄頃,安撫似的捏了捏雲湄袖下的手,雖則很是害怕祖父,但她還是鼓起勇氣附耳同雲湄說:「去罷,若是久不歸來,我便尋機去找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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