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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翰林院內,徐辭言收拾好桌上的《仁宗實錄》,卡著時間出門,預備著交給邱明仁裁定。
一路上,眾翰林們探頭看他,神色各異。
前幾日徐辭言被攆去修《仁宗實錄》的時候他們還暗自感慨這徐六元怕是要倒霉,這才幾日過去,人家就高升了?!
還有那高道,一想到早上那封聖旨,新科撿功是潛規則,不好明了計較。
可陛下在旨里大罵高道玩忽職守,還讓眾翰林引以為鑑不可如其懈怠懶惰,這可是面子裡子都丟盡了!
這人好大的神通!
這麼多人裡面,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是真心實意為徐辭言感到高興的,周翌澤其一,剩下的便是他的房師程晏。
徐辭言剛繞到院子裡,就見程晏立在廊頭。
「老師。」徐辭言快走兩步,向程晏行禮。
「不必多禮,」程晏把他扶起,看了看徐辭言手裡的《仁宗實錄》,「你這是去找邱大人,今日散朝晚了些,再等等吧。」
「嗯,」徐辭言不僅知道散朝晚了,還知道為什麼晚,他和程晏一同檐下聽風,「明日就是休沐,等到後日,我便不來院裡了。」
「還沒恭喜你呢,」程晏笑笑,又微微擰眉,「陛下點你做太子侍讀,雖得入東宮,但也不免長居內庭。」
「我為陛下日講,若是在宮裡出了什麼不好處理的事,便悄悄喚人去尋我。」
「有勞老師操心了。」徐辭言笑道,程晏能說出這番話,對他定然不是表面師徒情分。
別人對他好,徐辭言自然記在心底,他和程晏閒聊幾句,聽他講了東宮的一些事情,就見邱明仁面容狼狽,從外頭進來了。
「去罷。」程晏轉身回屋,朝徐辭言點頭,「檢閱《仁宗實錄》是項苦差事,既然幹了,就要讓邱大人知道,別白白吃虧了。」
「弟子受教。」徐辭言躬身行禮,見著他的屋門緩緩關上,才去見邱明仁。
也不知道為什麼,邱明仁看他的眼神很是奇怪,動作倒是爽利,很快就過完手續。
而徐辭言收拾收拾東西,可以回家了。
他出了翰林院,就聽著南威侯御前失儀,爵位被褥奪下大獄的事情。而翰林院外頭這段路上,方從宮裡回來的官吏神色各異,有的更是停下馬車,拉簾向他問好。
徐辭言心底想笑,這些人一個個都是人精,見今早朝上那出巨變,也不吝嗇於和他打好關係,反正笑一笑說兩句話也不吃虧。
他禮數不錯地應付了過去,卻沒有歸家,而是來到喉官衙。
皇城正門成天門附近,喉官衙如同毒蛇盤踞於此,尾勒五軍都督府,與對岸六部隔街相望,仿佛蛇眼緊盯著這權利之所。
今日早朝,不過一盞茶時間喉官衙就能翻出滕家族譜,這事著實讓百官頭皮發麻。
特別是滕洪輝自個探頭一看,族譜還還當真憑空多出來幾行,看不出有偽造痕跡,更是後背發涼。
於是乎,本就少有官吏來往的衙門更是鳥獸雲散,來六部當值的官員恨不得繞道走。
楊敬城身正不怕影子歪,也沒有避如蛇蠍的感覺,他下了轎從正門進工部,一眼就看見徐辭言站在喉官衙外頭。
怎麼回事?
楊敬城眉心一擰,喚人叫他過來,徐辭言笑笑,「下官見過楊大人。」
「嗯,」楊敬城點頭,「你怎麼到這來了?」
徐辭言敢光明正大地來,就不怕人問,今日早朝的事鬧這麼大,作為苦主,他來看看相當說得過去。
楊敬城聽只是這個,不是之便宜弟子被喉官衙的人拿了,心下一松。
轉念又想到徐辭言官微人輕,怕喉官衙那群眼高於頂的衙役不讓他進去,方想讓人替他通報,就見喉官衙里出來個千戶打扮的青年,遠遠地朝徐辭言望了過來。
徐辭言朝那千戶點了點頭,楊敬城不動聲色地看在心底,便讓他自去,抬腳進了工部。
喉官衙的人也能扯上聯繫,他這弟子,當真有幾分本事。
「我已經打點好了,走吧。」殷微塵帶著他進了衙門,又左拐右拐地進了暗門,一出蜿蜒漆黑的窄道,就是喉官衙的暗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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