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席之後諸進士還要去鴻臚寺學習後續環節的禮儀,第二日,御賜狀元冠帶朝服一襲,寶鈔五錠。之後三日內,狀元率諸進士上表謝恩。
一項項流程飛快結束,三月二十二這日,諸生到國子監謁先師廟,行釋菜禮。
徐辭言穿著狀元冠服最先上香,與身後進士巾服的眾人格外不同,上香畢他站在一旁看孔子塑像,心底默默念叨。
考完了殿試,流程也是分外地繁瑣,只不過細思下去每一項都有自己的用意。上表謝恩是為了彰顯對君忠誠,而謁拜孔子則是為了提醒眾生日後為官需將儒家思想視作輔君輔臣之道。
這些繁瑣的流程也讓考中進士的喜悅長長久久地蔓延下來,各項事務下來,諸生沒有一個心生厭煩的。
等到立石提名的時候,有些苦熬多年方才上岸的,已經忍不住背過身去擦眼淚了。
石碑立在國子監,禮部奏請,內閣大學士撰文,名字登在了上面,就算得上是流芳百世。而放眼當下,每位在國子監進學的監生,都能瞻仰這塊石碑,讓上面的名字被世人所念。
禮儀規制走完之後,皇帝授新進士官。徐辭言任翰林院修撰,駱煦、周翌澤授翰林院編修。
而其餘二、三甲進士要做出選擇,是考選庶吉士,還是到吏部報到安排到各衙門觀政,外放任知縣等官。
庶吉士雖然無俸祿,但是代表著入翰林進而入內閣的通天大道,是以諸生都很是糾結幾分,唯獨崔鈞是個例外。
他被安排到兵仗局,跟著提督軍器庫太監呂修觀政去了。
消息傳出來的時候,大半進士都懵了。
倒也不是說兵仗局這個去處不好,事實上,作為宮內四司八局之一,兵仗局負責製造軍中器械、宮中臨用鐵器等等,算得上是不錯的去處。
問題是,他的掌事是太監啊。
至少在明面上,宦官和文臣向來是勢不兩立各不相干的兩個勢力,崔鈞二甲第八,進士出身,極有可能考取庶吉士入翰林。
眼下這麼一去,用文官的話說,那就是粘上了污點,清貴的好路子算是斷了。
一時間,諸進士看他的眼神都不免帶上幾分憐憫,也不糾結了,趕忙到吏部登記自個的選擇,生怕自己也被派到四司八局去。
兵仗局好歹還和軍事相關,萬一去給浣衣局酒醋面局的,他們哭都哭不出來。
徐辭言得了消息也是一驚,按照原著的走向,崔鈞是去兵部當實習生了,現在倒是跑到兵仗局去了。
只是放長遠來看,倒也沒什麼不好的。呂修雖是宦官,但和各衛所的駐軍太監關係不淺。崔鈞若是能和他打上交道,日後入伍領兵也少些麻煩。
崔鈞也想明白了這點,他本就一心入伍,只可惜時運不濟武舉一直不行,才走了文官路子。
現在換個思路曲折之下,竟也達成
目標,可把他高興得不輕。
授官的事既已經定下,徐辭言收拾收拾,準備著來日去翰林院報導了。
實在是大啟朝給假給的摳吧,什麼探親家那是一天沒有,更別說考中狀元以後衣錦還鄉了。
馬上就要開啟社畜生涯。
…………
另一頭,松陽府內,新任知府石秋神色狐疑,不住地打量著面前帶著南威候手信前來尋親的兩個老僕。
「即是南威侯的意思,那本官也少不得要操勞幾分。」
石秋放下手裡的信件,看向兩位奴僕,實在不是他懷疑,即是來找家中走失的族人的,怎麼只派這兩人來呢?
「你們且說說,都有些什麼體貌特徵,本官好派人去查。」壓下心底的疑惑,石秋淡淡地問。
那兩老劉大劉二仆對視一眼,猶豫地說了出來,「我家小姐算下來該有三十來歲了,早年在省城住著,似乎已經嫁了人家,姑爺正是貴府出生的舉人?」
「姓氏的話,該是姓林,嫁的夫家姓徐。」
本該秘密尋人,但實在不怪劉大劉二,南威侯府在山南的旁支江家早已敗落,他們這些年又根本不關心這位「小姐」,眼下這麼大個地方,靠他兩可怎麼找。
這不只能帶著侯爺手信來尋官府了,事關他家,想來這石知府事後也知道乖乖閉嘴。
殊不知石秋面上雖不動聲色,心底卻早掀起驚濤駭浪。
省城出身,三四十來歲,嫁給了松陽境內的舉人老爺,還一個姓徐一個姓林。好巧不巧,石秋就知道這麼一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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