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洪輝嘆息一聲,揮揮手讓他看書去,他這個小兒子啊也不知道肖了誰,學問倒是不錯,就是過於直率了些。
日後為官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
徐辭言不知道滕家父子倆的談話,三月初十一早,他就換上正服,肅整衣冠,與滕明喻一同到青山書院去了。
唐煥名聲在外,他受邀到青山書院來講學,省城附近能來的書生們全都跑來了。
作為省城知名書院,青山書院的山長自然不會淺薄到把這些遠道而來的學生們趕出去,只是到底地方有限,自然是要將就著本書院的學子的。
講學的地方設在鹿鳴堂,堂內設了坐席,四周敞開著,外來的書生們可以在外頭聽學。
滕明喻是青山書院的學子,他家在山南地位顯著 ,滕明喻本想和教諭說一聲,帶徐辭言到內堂去的,徐辭言聽了,拿出張帖子來,笑著拒絕了他的好意。
滕明喻打眼一看,那帖子上署名張仕倫,不正是山南去年新任的學政嗎!
「張大人主持院試,為小弟座師,」徐辭言笑著解釋,「這帖子也正是他給的。」
滕明喻恍然大悟,心底越發嘖嘖稱奇。
雖說被學政點中的秀才可視為其門生,但張仕倫巡考諸府,也不是每一個秀才都能得其青睞的。
他必然是極其看中徐辭言,才會把這青山書院的帖子給他。
滕明喻心底不由得再讚嘆幾聲,這麼一看,他家和徐家有這麼一段善緣,當真是好事!
時辰漸晚,鹿鳴堂外頭擠滿了來求學的學子,更有幾個求學心切的,乾脆挽起袖子爬到堂前的大樹上去,被青山書院的護院看到了,又急又惱,連忙讓人下來。
「爾等既是讀書人,怎能做這般有辱斯文的事!」
護院怒氣沖沖,直指著那爬樹的學子罵。
徐辭言見了也有幾分好笑,搖搖頭收回視線,最前頭,青山書院的山上和一群夫子親自擁著一個彩衣華服的老者進來,坐到最前面的講壇處。
一時間,鹿鳴堂內外齊齊安靜下來,學子們手持毛筆,專注地看著上方。
唐煥不愧是一方大儒,他講起書經來,微言大義,意味深長,書中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在他講來,就道理深刻,貫穿古今。
徐辭言神情專注,提筆速記,隨著唐煥的言語思緒翻飛,浮想聯翩,直等到講學結束許久,才頓然醒悟。
「今日聽唐大儒一講,尚書一書倒真是越看越新了。」徐辭言感慨一聲。
滕明喻也不由得心生敬佩,「我本以為我對書經已經了解得頗為透徹,今日一聽才知自己是管中窺豹,坐井觀天了。」
鹿鳴堂內外如他二人這般的學子比比皆是,四下交流學問的聲音不盈於耳。
唐煥講學過後會在青山書院後院暫歇幾日,來聽學的學子若是有心,可以給小童遞上拜帖。
只是唐大儒能見幾人那就不得知了。
白巍與他舊日交好,眼下唐煥到山南來講學,雖然不能親自前來,也托徐辭言傳遞書信。
徐辭言隨著人群來到後院處,把白巍親筆信連帶著自己的拜帖一同交給院外的小童。
那童子聽過他來意後,大圓眼睛一轉,接了東西就往院內跑,不過一會,徐辭言就被叫了進去。
一入院,就見唐煥坐在一棵古梨樹之下,手裡摩挲著幾顆棋子。
「晚生徐氏辭言拜見唐公,唐公安好。」
徐辭言肅整衣冠,恭敬行禮。
「快起來吧,」唐煥見著了他,面帶笑意,親自把人攙了起來,上下打量了徐辭言,「你師父可還安好啊?」
「家師身體尚虞,只是……」徐辭言嘆息一聲,白巍的腿腳,怕是這輩子也好不起來了。
唐煥看過書信,也知這位老友的近況,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只是嘆息,「我與白兄少年相識,後來更是連年辯道,我雖嘴上不饒,心底對他卻是服氣的。」
「只沒想到,眼下竟是這般光景……」
唐煥一時間有些傷感,看著面前的少年郎,知道白巍身邊還能有弟子隨侍左右,好歹心安了些。
他點點棋盤,「我二人師出同門,你既拜慎之為師,便叫我一聲師伯吧。」
徐辭言一愣,倒是不知道白巍和唐煥還有這麼一層關係,他恭敬地行禮,「師伯。」
「哎,」唐煥笑開,「方才講學你也聽了,你可有什麼疑惑?」
今日聽他講學,徐辭言本就收穫頗多,也多了些想法在心底,眼下也不再客氣,向唐煥請教起學問來。
一老一少一問一答,直到晌午時分,見唐煥面露疲色,徐辭言才起身告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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