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喜,等到縣試發榜的時候在道也不遲。
…………
另一頭,縣丞鄧祿的府上,氣氛一片焦灼。
「岳父,岳父你幫幫我啊!」
賈歷文一把鼻涕一把淚,落水狗一樣死死拉著鄧祿的衣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幫你!你要我怎麼幫你!」
鄧祿怒火中燒,指著賈歷文就罵,「我看你賈歷文是活夠了!敢在縣試上動手腳!」
「安乾三年白家什麼下場!你也想試試嗎!」
「早知道你這樣!我就不應該把珠兒嫁你!任你死去哪去!」
「看在珠兒的面子上,給你個教諭的位置坐坐,你倒反而連累我來了!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我,我也是一時沒想明白啊!」賈歷文被罵得難堪,眼底閃過一絲痛恨,偏偏又明白只有鄧祿能幫他,只能苦苦哀求。
「我和那徐辭言也沒什麼交情,何故要來害他啊!」賈歷文飛快地解釋,「岳父,不,大人您就幫我和石縣令說說吧。」
「呵,」鄧祿睨他一眼冷笑,「你和徐辭言那小子沒關係,和他爹可不是!」
「你該慶幸你腦子裡那點東西沒人知道,石縣令也沒查出來,只以為你無能,不然你還有命死在這和我鬧!」
鄧祿怎麼知道!
賈歷文大吃一驚,心底最隱晦的那點角落被人一把子掀開,看著一旁妻子吃驚的表情,他一時間如坐針氈,渾身火辣辣地疼。
「我,我只是有點……」他張著嘴想狡辯兩句,鄧祿就輕蔑地譏諷,「你只是嫉妒他。」
「徐問秋當了個短命舉人,倒是不知道背後還被你這小人盯上了。」
賈歷文小時讀書的時候,賈家和徐家臨近,賈父賈母沒少拿徐問秋來刺激兒子。連年下來,沒激起賈歷文的鬥志,反倒把他心底的恨意激起來了。
眼看著徐問秋考中童生,當上秀才,最後竟然還成了舉人老爺,他簡直如鯁在喉。
好在老天開眼!
這十多年過去了,徐問秋早化成了骨頭,他反倒靠著岳父當上了官,每次想到徐家的落寞樣,賈歷文簡直心花怒放,爽得飄飄欲仙。
他好日子過久了,本來沒怎麼關注徐家了。
可那日試院裡,青袍的瘦削少年手握考卷從容入場,那氣質,那背影,賈歷文看著,仿佛又看到了那些被林問秋壓得不見天日的日子來。
他簡直喘不過氣來!
若是以前,賈歷文恨就恨了,偏偏他如今是教諭,眼下是縣試!
潛藏在心底不知多少年的恨意一下子生根
發芽,通通衝著試院裡認真做答的少年去了。
於是,賈歷文暗中記下了徐辭言的座次號,糊名的時候,他悄悄地在卷子上一掐,留下了一個小小的指甲印。
初審是他負責,本來賈歷文想著,若是其他小吏審了,把徐辭言的卷子遞上來,他就悄無聲息地把東西往下等卷里一放。
這麼多份卷子,誰能注意到他!
就這麼一直煎熬著,臨到頭時賈歷文也有些猶豫,偏偏老天都在幫他。
那份帶著指甲印的卷子恰恰好分到他那,和他一組的教授去遞卷子也沒注意。
天時地利人和,賈歷文鬼迷心竅,喜上眉梢,一狠心就把事情成了。
誰知道那石縣令竟然特意找了!
鄧祿揮退他人,聽著賈歷文這一番咬牙切齒的話,心底越發想笑了。
「為什麼,我告訴你為什麼,」鄧祿神情冷漠,「石秋初來縣裡找人行文,找得就是這徐家小子,將來徐家小子若是成了,也算得上是他半個門生!」
「你說他為什麼要看徐辭言的卷子!」
鄧祿也是心累,官民兩條路,作為一個沒有功名的泥腿子,徐辭言的名字怎麼也不可能出現在他面前。
托賈歷文這蠢貨的福,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名字了!
「我,我不知道啊!」賈歷文悔得嘔血,「若是知道還有這事,我哪裡會下手!」
「你不知道?!」鄧祿心灰意冷,算是徹底看透了這女婿。
「教諭司文教之事,石縣令改的那篇文章,全縣的讀書人都跑來看,那貼文章的茶樓都熱鬧了大半個月,賺了不知道多少!」
「你以為石縣令停了你的職是為什麼?我告訴你賈歷文,你把所有的路都走死了!」
「什麼,」賈歷文一愣,滿臉茫然。
鄧祿冷笑著解釋,「你若是不知,那便是失職無能,身為一縣教諭連本縣有哪些優秀學子都不知道,連點檢試卷都做不明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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