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開始她的心態如此懈怠了。
理智上沈如妤一直知道自己的拳腳劍法該好好練練,但之前靠著一番算計和一點點運氣讓秦不回這種等級的殺手都栽在自己手裡後,她的那些面對威脅的憤恨無力就不知不覺轉變成了自傲。
這些時日竟隱約生出一種就算是江湖上頂尖的殺手也不過如此的傲慢來。特別是近期內力修行上的非常順利讓她更加的不在意甚至是有些輕視拳腳外功。
可說到底她甚至都不能說真的混過江湖,就這樣別人幾次出手也都讓她面臨生死一線的危險境地,她有什麼資格自傲。
沈如妤在心裡反省,羅舒也在心裡反省。
自從娶了如妤後,他的確是把很多教中內務交給她負擔,但其實夫人也不過還是該十幾歲的小姑娘,卻要上上下下的操心幾萬人的生計。
他這個教主在經濟事務方面對教內的付出可說是不及夫人萬一,這兩年多孤鶩教實力不但快速向外擴張,還一直維持欣欣向榮的狀態,沈如妤可說是功不可沒,就連自己的內功都是因為夫人才突破的,可夫人卻是因為孤鶩教幾次被連累生死一線。
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個當人丈夫的太過沒用。這種帶著些愧疚和無力的情緒在羅舒身上是極少出現的,他此時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抬步上前站在沈如妤的椅子後。
看著她不再是剛才氣鼓鼓的模樣,反而是沉默的低著頭,羅舒不由的就有些心慌,他無言的輕輕揉了揉她順滑的發,然後又手掌往下安撫性的去揉捏她肩頸。
帶著些討好的意味。
被溫暖乾燥又帶著些粗糙的手捏上後脖頸,若是之前的沈如妤怕是會下意識的閃躲,但如今的她已經很習慣這種親昵了。
習武之人本就對人體經絡極為熟悉,羅舒又已經拿捏住了能讓她舒服的力道,此時感受拇指和手掌施加了不輕不重的力度從耳後開始,一路沿著頸側下滑又順著肩膀略顯僵硬的肌肉按過,讓沈如妤一下就沉溺在那酸麻微疼又舒爽的感受里。
「唔,輕些。」一聲帶著些撒嬌的咕噥後,兩人之間的略有些古怪的氣氛瞬間就又變好了。
「我不是非要逼著你練武,只是江湖險惡......」
羅舒話沒說完就被沈如妤握上來的手打斷,聽她低聲說:「我知道,我也只是這些天有些懈怠,不是不想練的意思。」
「教中事務繁雜我是知道的,在處理這些內務方面我也的確不及你,但
只要夫人吩咐,讓我跑跑腿還是能做到的,這個冬天為夫我就交給夫人使喚了。還有梅子酒,那些雜七雜八不重要的帳本,讓他看去。各個堂也別慣著他們,以前吃糠咽菜的都能過日子,現在反倒要求多了......別為這些費太多時間。「羅舒難得的有些絮叨。
「反正就是怎麼的都要騰出時間練武是不是?」沈如妤簡直哭笑不得,羅舒這讓她練武的心未免也太執著了。
「你就不想明年去南州遇上凌若水的時候,自己親手報仇?」羅舒到底還是了解沈如妤的,果然這句話一出,她周身的氣勢猛然就上來了。
「練!安排了這事兒後,你就把我當你徒弟般練。」抖了抖手裡的蜂窩煤計劃表,沈如妤這話說的擲地有聲。
......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薄霧,照亮了冬日的山村,也照亮了曬穀場一派火熱的忙碌場景。
秋收過後這曬穀場本是閒置了,但今日這裡卻幾乎聚齊了村里全部閒暇的壯勞力。在他們的他們身邊,黑乎乎的打碎了的煤粉和特意挖掘來的黃土堆的兩座小山一般。
「叔,那帶窟窿的黑疙瘩真的能頂柴火用啊?孤鶩山的老爺們真收這玩意兒?」大牛仗著和村長家是老親,特意擠上前再問一嘴,多確認一回。
「不頂用我吃飽了閒著讓村里人在這大冷天的來幹活?」村長拿著手裡的那柄老煙杆不輕不重的敲了大牛一記,又向著孤鶩山方向行了個顯得不太標準的抱拳禮:「叫什麼老爺,叫大俠,這些個江湖人就喜歡被叫大俠。」
「大牛,你是昨日出門去了沒趕上那熱鬧。這東西叫蜂窩煤,我們可都是眼看著它試燒的,別看這玩意兒就是個帶窟窿的黑煤疙瘩,燒起來可好了,比柴火耐燒又比那些世面上賣的黑炭少煙氣。」旁邊一個拿著大木撬的漢子聽到兩人說話也走了過來,臉上滿是見識過新鮮物件的炫耀,對著旁邊幾個特意留下來當模板的蜂窩煤侃侃而談。
「聽說是那教主夫人翻遍了古書找出來的法子,是當年那啥墨家留下的古方,花了不少心思才搗鼓出來這蜂窩煤,就是為了能讓下頭的弟兄們過個暖冬,前些天教中傳出的新炕還記得不,這蜂窩煤就能配那新炕用,再不濟買個煤爐子用著又暖和又方便,咱們這些人住的離孤鶩山近也算是好命了,山里大方,但凡有啥好處也都捨得散出點湯讓咱們也沾點。」漢子說的滿臉讚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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