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蕪想也不想便順勢就跪在地上,將頭深深埋在膝蓋處,磕了個響頭,抬起頭雖然眼中含著淚,卻還是大著膽子比劃解釋:
和他沒有關係,是我的原因。
還請夫人,老爺不要怪罪少爺。
賀昭本來是準備找賀春山麻煩的,誰知道眼前這個還沒有自己胸膛高的小姑娘竟然直接跪了下去,他被這個動靜弄得一愣。
就見賀春山頗為不贊同地伸手去拉阿蕪,一邊拉還一邊開口:「爹,我都說了你別嚇到阿蕪。」
「她膽子小。」
他的嗓音低沉,雖說只是半大的小子,但是少年挺拔的身子骨倒也是與眼前的賀昭不相上下。
蔣琬也急忙上前,抬手牽起阿蕪,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腦袋:「你跪什麼呢?這小子調戲你,你和我說,我叫他吃不了兜著走。」
阿蕪蜷縮了一下手指,還是有些害怕眼前高大的賀昭,雖然一直沒有見過,但是京中卻處處都是賀昭的讚譽與傳聞。
戰無不勝的戰神將軍,乃是百姓的定心所在。
賀昭如今也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嚇到了阿蕪,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只得刻意柔下嗓音,「你別怕,我不是收拾你,我是收拾這個臭小子。」
很顯然,賀昭並不太適合這種溫柔的角色。
尤其是當他用一向發布號令的嗓音夾起來說話,整個庭院都陷入了一陣詭異的寂靜。
蔣琬上前拉著阿蕪的手,有些好笑地拍了拍賀昭的肩膀:「行了,說這話跟見了鬼一樣。」
賀昭被自家夫人打趣,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擺擺手,下意識便開口:「聽夫人的。」
這下,輪到蔣琬開始臉紅了。
夫妻二人多年未見,感情卻如膠似漆一般。
待到這件事馬上要跳過的時候,賀昭這才像是如夢初醒,又扭頭看向賀春山,怒氣沖沖地指著他鼻子罵道:
「連自己妹妹都調戲,我不在京城這幾日你小子當真是無法無天了!」
賀春山一聽這話,不樂意了。
雖然他一向還是比較害怕賀昭,但是卻大著膽子嗆聲道:「誰說阿蕪是我妹妹了!」賀春山一雙淺眸認真地與賀昭對視。
才不是妹妹。
父子二人幾年沒見,賀春山也只有在自家人面前才會表露出難得的一絲少年稚氣。
蔣琬拉著阿蕪的手走在前面,甚至都懶得搭理身後不斷拌嘴的二人,她抬手將阿蕪臉頰垂下的髮絲重新挽上,輕聲道:
「今日之事」
她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身邊的少女就好像是生怕蔣琬怪罪賀春山一般,趕忙抬手比劃:
「夫人,今日之事都是阿蕪的錯,與少爺無關。」
因為凜冬之際,阿蕪穿著暖和的絨裘,一雙漆黑明亮的眸子望向蔣琬,乖巧的樣子叫蔣琬心陷入一片柔軟。
她輕笑一聲。
伸手理了理阿蕪的衣襟,「什麼無關?難不成是你硬要把手指塞進那臭小子嘴裡的嗎?」想到剛剛所看見的場景,蔣琬還是有些沒好氣地冷哼一聲。
朝著臭小子的方向白了一眼,拉緊阿蕪的小手。
阿蕪縮了縮脖子,到底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
賀昭回京,最受震驚的並不是賀府上下的人,而是宮中之人。
斜陽翠幕,夕紅磚瓦堆砌成的宮牆一側,一扇不起眼的小門被緩緩推開。
佇立在庭院中的那抹纖弱身影正微微躬身,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
跟隨在身後的小廝有些擔憂地將手中陳舊的狐裘披在了那少年肩上,略微有些擔憂道:「殿下,您本就身子有舊疾,如今還站在雪地之中。」
「若是感染了風寒,恐怕身子要吃不消了。」
不知為何,大皇子並沒有回答。
他只是站在雪地中央,抬頭看向從宮牆外探進來的一枝寒梅,如今開得正艷。
他默不作聲注視片刻,隨後輕咳兩聲緩緩開口:「聽聞賀將軍今日已經抵京,父皇那邊可有什麼表示?」
跟在大皇子身側的小廝垂首,仔細思索了一下,如實答道:「回殿下,陛下今日待在宣政殿與幾位心腹大臣密聊,倒還沒有傳召賀將軍入宮。」
還沒有傳召?
這叫大皇子有些意外地挑挑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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