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原先板著一張臉,眸色清冷的賀春山神情流露一絲暖意,似是高山寒雪消融,帶著融融春意。
「你怎麼看今日生辰宴上發生的事情?」謝淵輕輕摩挲著扇柄,或許是太好奇賀春山怎麼想了,身子稍稍向他傾了過去。
「什麼怎麼看?」賀春山低沉的嗓音忽然響起。
謝淵一怔,笑著搖頭:「你小子,還是這麼謹慎。」
「但是你可知曉,有些事情不是你主動不去招惹,便可以避開來的。」謝淵神色微斂,面上流露出一絲嚴肅。
這個道理,即使不用謝淵說,賀春山心中也有數。
到底也不是個毛頭小子,身為權臣的子女,更是要對局勢變動審察得當。
賀春山低頭看向手邊那一抹柔軟潔白的手帕,眸光微閃:「大皇子今日之事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
謝淵等候片刻,發現賀春山沒有接著開口的想法,說:「沒了?」
賀春山:「沒了啊。」
謝淵似是氣笑一般,他將手中扇子輕叩在金絲楠木桌上,口中的語氣稱不上太好:「那你可知道,一旦大皇子的勢力發展起來。」
「你們賀家會率先成了被討伐的對象?」
「不僅如此,你覺得當今聖上為了鞏固二皇子的政權,會不會讓蔣清清與你議親?」
謝淵白了垂眸的賀春山一眼,冷冰冰道:「反正蔣清清心儀你許久。」
「恐怕就算大皇子的勢力還沒有發展起來,她便會主動央求陛下賜婚了。」
可這時,賀春山卻輕笑了一聲,「不會的,除非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陛下是不會將蔣清清和我拉到一起。」
少年臉上的神情平靜而又淡定,仿佛篤定了這件事並不太可能會輕易發生。
這下輪到謝淵不解了。
「因為外戚權重,帝王之心必會規避。」賀春山抬手,修長的指尖捻住茶杯的一側,「我父親兵權在手,我母親朝堂之上勢力不小,若是我再與蔣正軒的妹妹議親,你猜陛下會不會定我們個忤逆之罪?」
賀春山說的這種可能,在謝淵這裡是從來沒有想到過的。
他結結巴巴地問:「可是你娘親乃是陛下的親姐姐,而賀將軍是守衛邊疆的大將軍,是定民心的存在啊?」
「是了。」
賀春山眉眼帶笑,但是眸光卻冷了下去。
功高蓋主這個詞,可不是說說而已。
「你可知我父親為何遲遲沒有回京?」賀春山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不是因為前方戰事緊張嗎?」謝淵發現自己似乎知道得還是太少了,「難道說,是陛下不允?」
賀春山緩緩點頭。
「親情血緣一詞,向來不適用於帝王之家。」
「陛下如今寵愛二皇子,也不過是因為二皇子如今人言輕微,沒有朝堂勢力。」
「若是叫他發現二皇子暗中為爭太子之位招兵買馬,你猜猜看陛下會怎麼做?」
謝淵神色越來越冷,甚至搭在桌上的手都開始止不住地顫抖。
他們謝家一向是朝堂的文臣之首,自詡清高,所以他理所當然地將君子道義套用在了朝堂皇家之中。
可偏偏忘記了,在朝堂與帝王之家。
君子道義是最沒有用的存在。
是的,當今聖上不斷尋醫問藥,招天下能人異士,就是為了長生不老,羽化成仙。
追求長生不死的帝王,又怎麼會甘心將皇位拱手讓人呢?
說到底,如今恐怕真的如賀春山所說。
一旦陛下尋到了長生不老的辦法,那皇子於他而言便是可有可無的存在,他定然會提防有人攬權奪位。
到時候別說招攬兵權的皇子了,恐怕是只要站隊了的權臣都脫不了干係。
「那你覺得大皇子今日突然站出來求著陛下賜婚,與丞相府庶女站出來這兩件事是大皇子串通好的嗎?」
賀春山搖了搖頭:「恐怕只是巧合。」
得了這個答案,謝淵便不再將心思放在思索生辰宴上的事情,反而對賀春山所說的帝王疑心有了興趣。
他思索片刻,大著膽子問道:
「可這普天之下,當真有仙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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