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果然還是有些低估了賀春山的號召力,此詔令一出,有的是仙門百家前赴後繼趕往神山。
好在他們反應過來的速度最快,還有鶴春山這個人行走的交通工具,倒也成了第一個進入神山的人。
瘴氣漸濃,甚至已經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眾多仙家弟子一片譁然,面對那四溢的瘴氣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神山瘴氣不比凡間普通的瘴氣。
沒有了解,唯恐帶有劇毒,殺人於無形。
第一關便勸退了不少膽小的仙家弟子,而一群紫衣弟子站在那瘴氣面前,腳步也停了下來。
如果仔細觀察,能夠認出率先停下的便是那先前想要出風頭的弟子,他看向面前的瘴氣,還未來得及開口說些什麼。
身後便穿過兩道人影。
祝遙光與季羨面無表情地朝著瘴氣深處走去,絲毫也沒有理會停下腳步的其他同門弟子。
直到那弟子忍不住開口喚了一聲:「師姐,此瘴氣」
那弟子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便被季羨譏諷著打斷。
少年劍未出鞘,只是用劍鞘搭在那弟子的肩膀上。
那弟子便覺得肩側宛若壓上來了一座大山,叫他整個腿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沒有跪下。
「接到詔令迫不及待趕來的是你們,如今碰見區區瘴氣望而卻步的也是你們。」
季羨見多了這種趨炎附勢,膽小怕事的弟子。
他將劍鞘收回,冷眼看著那些弟子。
「既然不進山,那便不用多說。」季羨看向那些弟子,喉間溢出譏笑,說話沒有留任何臉面。
「阿羨!」祝遙光抿唇,略帶呵斥地看向季羨。但是明眼人都能夠看出其實她也是這般想的。
她扭頭看向那些面露猶豫,面對區區瘴氣便望而退步的同門弟子,略帶失望。
「既然如此,眾師弟便在此地等候吧。」
她輕聲開口,正要轉身進山,卻不料一開始膽怯的弟子竟然站了出來,將自己腰間的佩劍狠狠拽了下來,丟在地上。
祝遙光一怔。
她看向突然做此舉動的弟子,一時間不明白這是在做什麼。
可那弟子卻滿臉忿忿,帶著一絲不甘與痛苦。
他腰間所佩戴的修劍只是普通的中等靈劍,自然與祝遙光與季羨的無法相提並論。
「師姐,我們是膽小怕事,若是我們有你和季師弟這般好的天賦與出身,我們何苦這般畏畏縮縮?」
那弟子的臉上帶著一絲悲憤又複雜的笑,很是勉強的笑,他的手指握拳用力到骨節泛白。
只是低著頭,看向地面上那柄讓他覺得羞恥的佩劍,喘著粗氣一字一頓。
祝遙光掃過其餘弟子茫然的臉,忽然又轉頭看向那高聳入雲的神山。
就見那座山峰中,無數仙家百袍模糊的身影正在不斷攀爬,即使山中有著濃濃瘴氣,卻依舊有著不少仙家子弟前赴後繼,砥礪前行。
祝遙光又看向面前的弟子,面對他的控訴與不甘。
忽而開口:「你所說的這些不公,歸根結底只不過因為你們修練怕吃苦,不肯刻苦修行。」
弟子握緊的手一頓,似乎沒有想到祝遙光會這麼說,他抬起頭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
卻還未來得及說出口,便又被祝遙光的話給吸引了注意。*
「你認為我與阿羨都只是天賦好,出身好。」
「那我問你們,你們是不是從沒有見到過我與阿羨練劍?」
面對祝遙光的提問,其餘弟子連同為首擲劍的弟子紛紛點頭,似乎不明白祝遙光為什麼這麼問。
祝遙光目光微沉。
她抿唇靜靜望著那些同門弟子,一言不發。
倒叫那些弟子有些不解,片刻後露出疑惑的神情:「?」
「師姐又想說些什麼嗎?」為首的弟子問。
祝遙光卻輕輕搖搖頭,神情略顯無奈與失望,她的視線掃過眼前每一位同門弟子,開口:「你們從沒有見過我與阿羨練劍,並非是我們不練。」
「而是你們起得太晚。」
宗門規矩森嚴,但是在修行上卻講究順其自然,因此並沒有強制弟子統一修行時辰,這自然便導致了宗門弟子容易出現懶散的情況。
但是祝遙光沒有想到,他們竟然一次都沒有碰見過她與季羨。
看到他們露出錯愕的神情,祝遙光嗓音低了下來,一向柔和的表情都略顯緊繃:「你們既然從未見過我與阿羨,那想必也並沒有刻苦修練。」
「並沒有刻苦修行,就妄下定論。」
從前,季羨開口譏諷這些弟子時,祝遙光常常覺得沒必要,有時候甚至覺得季羨似乎說得有些太過分了。
可是如今看來,季羨或許並沒有錯。
這些弟子當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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