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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台上說書人今日又新講了一段故事。

「話說那官人負了鮫人姑娘後,遠走他鄉,杳無音訊。」

「官人扶搖直上,成為朝堂上翻雲覆雨的權臣,迎娶了家世顯赫的公主。」

說書人的氣勢依舊激動高昂,可漸漸的,台下的人卻品出了一絲不對勁。

再聯繫上近幾日皇城傳出來的流言風雨。

說公主被發現昏迷於國師府中,而國師大人消失得無影無蹤,二人大婚不了了之,城主動怒下令全城搜查國師大人。

「這故事怎麼感覺有些耳熟?」

台下的賓客議論紛紛,似乎得到了什麼啟發一般,話語越發堅定了起來,如同當真在現場瞧見了國師與公主大婚之夜場景。

沈平蕪在聽清周遭人議論的事情後,眉頭一緊,只是抬頭卻看見了說書人單薄下台的背影。

那樣子,似乎只是單純講了一個狗血的愛情故事。

但是知道內情的二人卻覺得有些不對勁。

沈平蕪看向鶴春山,只見男人也面朝說書人的方向,眸光幽深似乎在思考什麼。

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己的視線,他扭頭重新看向沈平蕪。

「你覺不覺得有些怪異。」

沈平蕪也說不出此時是什麼感覺,但是聽完那說書人的故事後,總覺得似乎冥冥之中一些被他們所遺漏的東西重新出現在了眼前。

是謝恆與那鮫人的關係。

自來了皇城之後,層出不窮的事情搞得祝遙光與季羨焦頭爛額,甚至忘記最開始來皇城的真正目的。

是煙霧彈嗎?

還是自己的錯覺?

沈平蕪沉吟片刻,「總覺得這個說書人似乎知道某些內情,並且妄圖將皇城的局勢再攪亂一些。」她抬手給自己倒了杯酒。

鶴春山飲的這酒喝上去甜滋滋的,沈平蕪還是第一次飲酒,不知不覺就喝了大半壺。

咚——

一聲清脆的聲響從身側傳來,鶴春山這才扭過頭,靈識沒辦法探知沈平蕪發生了什麼,於是他開口道:

「怎麼了?」

散去的賓客稀稀疏疏,大堂內除了忙碌收拾的婢女,已經沒有剩多少人了。

鶴春山聽見身側久久沒有出現回應的聲音,蹙眉伸手。

只摸到一張柔軟溫熱的臉,少女就好似酷暑之下行走的遊人,將臉下意識貼向冰冷的綠蔭。

她雙手握住鶴春山的手掌,用臉頰輕輕蹭。

好似一隻傲嬌的小貓。

如同觸電一般的感覺從掌心席捲全身,鶴春山的手一頓。

「鶴春山,我有件事要問你。」

沈平蕪面色通紅,迷迷糊糊地抬起頭,腦袋暈暈。

拽著鶴春山的手像是甩不掉的牛皮糖,始終黏在男人的手腕處。

沈平蕪只覺得渾身熱乎乎的,下意識就望著冰涼之處貼,在看清眼前重影究竟是何人後。

她傻乎乎地咧嘴一笑。

隨後竟然大膽地朝男人撲了過去。

刺啦一聲——

往日裡在魔界跺跺腳,連及仙界都要抖三下的魔頭,竟然徑直地被推倒在地面,翻滾開的板凳在絨毯上滾了三圈,最終停下。

鶴春山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

率先撲面而來的馨香便充斥著鼻尖,似乎比往日裡任何一種都要叫人心醉。

「你醉了。」

鶴春山伸手就要拉住沈平蕪的手腕,企圖將身上這個醉鬼給拉起來。

卻不料下一秒,唇上涼意一陣。

沈平蕪素白微涼的指尖搭在他唇瓣上,執拗地湊近扒著男人的唇。

「你別動。」

「我看看。」

「沈平蕪!」鶴春山低聲呵斥了一聲,語氣中已經隱隱帶上了怒意,如今他眼睛看不見,周身的觸覺被放大數倍。

醉酒的某個人像個狗皮膏藥一般黏在自己身上,鶴春山只得借力拖著她的腰,擔心鬆手後沈平蕪一整個人就會人仰馬翻。

「想死嗎?」

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沈平蕪卻咧嘴一笑,雙手掐住鶴春山的臉頰,「你休要嚇我,你才不會殺我呢。」

被戳穿了的鶴春山眸光一滯,接著故意用兇狠的語氣威脅道:「你還知道我是誰嗎?」

鶴春山沒想到沈平蕪酒量這麼差。

竟然才喝了半壺,就開始耍酒瘋,甚至連人都認不清了。

「知道啊,你是一個有秘密的鶴春山!」

「鶴春山,賀春山。」

沈平蕪搖頭晃腦地挺起身,跪在鶴春山雙腿之間摸索著豎起兩根手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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