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蕪:?
她指尖輕顫,忽然垂眸想了想:「你是這間百寶樓的主人嗎?」
陰山君的身子往後靠去,指尖漫不經心點著桌面,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不是。」
一陣陣風吹落,樓高無聲寂寥一片。
陰山君思量片刻,饒有興致地問了第一個問題:「你與鶴春山是伴侶關係嗎?」
這是什麼問題?
沈平蕪還以為陰山君會問些關於仙界秘密,都做好了寧死不屈的心理準備,誰料男人開口的第一句話就叫她猛地一驚。
「不是。」
陰山君托著下頜,略帶可惜地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是他養的小伴侶呢。」
不是,到底是什麼給你的誤解?
沈平蕪突然慶幸鶴春山不在此處,不然兩個人當事人在場得有多尷尬?
「百寶樓的主人真的是仙界之人嗎?」
聽到這個問題的陰山君嘴角一勾,帶著賞識的眼神盯向沈平蕪:「我還以為你不敢問這種問題。」
「反正答不答的主動權都在你手中。」
沈平蕪是不相信陰山君手上沒有這蠱蟲的解藥,也就是說真正受這個蠱蟲所困的只有她一人。
春寒雨季,屋內即使燃著燭火也驅不散冷意。
陰山君眉間似有疑慮,但是卻還是笑盈盈看向沈平蕪,答道:「是。」
沈平蕪的心往下一沉。
從最開始季羨與鶴春山之間那詭異的對話開始,她心中便已經覺得隱隱有些不對,
如今從陰山君的口中聽到這個答案。
該怎麼說呢,既不意外也不吃驚,卻還是叫人心沉。
「鶴春山是不是讓你殺了他?」
這是陰山君的第二個問題,卻是出乎沈平蕪意料的問題。
她有些不解地看向陰山君,還是老實答道:「你怎麼知道?」
「因為他尋死不是一次兩次了。」
「當初挑釁我們三個也不過是想要我們殺他罷了。」
陰山君吹了吹臉頰的碎發,微涼的指尖又點了點琉璃燈盞的光,幽藍的火舌舔舐著他的手指。
男人神情淡然,卻沒有任何退縮。
「我得了本天書,上面說我會死在鶴春山身邊的小姑娘手上。」
話音落下,陰山君微微側頭,眸光看向沈平蕪。
無聲,寂靜。
沈平蕪卻心跳如雷。
「所以我好奇你究竟與鶴春山會是什麼關係。」
陰山君的聲音淡淡,像是談論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沒有絲毫的情緒變動。
但是只是一句話,都給沈平蕪嚇得冷汗直冒了。
她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冷汗,「是嗎?也不知道是誰呢。」沈平蕪尬笑兩聲。
沉默,是今晚的百寶樓。
沈平蕪覺得這屬實是有些冤家路窄了,她咽了咽口水,給出自己的意見。
「其實我覺得,你那本天書可能也不是很準。」
陰山君自然瞧出了沈平蕪的緊張,他抿唇輕笑,抬起手挑起少女的下頜。
沈平蕪被迫仰起頭,對上陰山君那張如玉般的臉。
陰山君長得無疑是極美的,是那種雌雄莫辨的美感。
可沈平蕪此時心中卻生不出任何欣賞的心思,只要一聯想到他究竟是吃了多少人才有了如今的絕世容顏。
她只覺得一陣惡寒。
「不準的話,你們為什麼會出現在皇城呢?」
吐出的氣息都帶著陰冷,是那種刺骨的寒意,叫沈平蕪無論如何都無法忽視。
正當她準備再說些什麼多拖些時間,突然耳旁傳來一陣破空的劍鳴。
強勢又帶著寒意的劍光閃過,徑直削掉了陰山君觸摸沈平蕪的那隻手。
鮮血噴濺了沈平蕪一臉。
「陰山君這麼有閒工夫,在這玩過家家?」
男人的聲音夾雜著冷意,衣擺獵獵作響,一腳踹開了關上的木窗,
只見鶴春山半蹲在窗台處,身後是寂寥夜空,寒風源源不斷灌入屋內。
殷紅的鬼玉從他袖口滑出,在半空中打著轉。
夜色之中,皎潔的月光傾瀉而下,鶴春山說話時口中呼出的白氣凝結成霧氣,接著又飄散在夜色之中。
陰山君吃痛地退後半步。
斷手的疼痛叫他口中悶哼了兩下,臉上掛著猙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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