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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春山想死,但是他並不想死在陰山君這種人手上。

他將胳膊搭在沈平蕪的肩膀上,故作虛弱道:「快帶我離開,我快撐不住了。」

沈平蕪扭頭便對上了男人還沒有來得及遮掩住的戲謔。

你確定嗎?

以前怎麼沒有發生你這麼愛演。

季羨凝氣於劍,硬是從死氣包圍圈劃出一條通道,沈平蕪雖然不擅長戰鬥,但是逃命可以說是一流。

鶴春山本就無意戀戰,在他眼中與其耗費精力和那個瘋子打一架,還不如逗逗沈平蕪來得有意思。

瞧瞧,自己說要把惡人骨抽出來就嚇得驚慌失措。

鶴春山鼻尖縈繞著沈平蕪身上那股淡淡的馨香,似乎比鮮血還要再甜膩幾分,倒是叫鶴春山俯身又嗅了嗅。

呼出的冷氣掃在沈平蕪的脖頸處,此時他們三人都站在季羨的修劍上,移速飛快地朝著外城趕去。

呼嘯的冷風卷著沈平蕪的髮絲,季羨站在最前面自然能夠感受到身後二人的動作,他太陽穴突突直跳,咬牙切齒道:

「不老實的話就滾下去。」

「一個人給陰山君當狗,一個人給陰山君當補品。」

第25章 別鬧脾氣了,嗯?

皇城城中心十分繁華, 可靠近外城的地方卻四處淒涼,季羨隨意挑了一間早已荒廢許久的屋子。

一推開門,屋子裡便傳來了一股腐朽的氣味, 像是經歷過漫長的歲月,枯木腐朽的味道讓人難以忍受。

沈平蕪碎碎念了幾句,剛想要跟在鶴春山的身後走進去。

下一瞬,原先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徑直地跌倒在雜草堆上, 源源不斷的鮮血順著男人的眼眶不斷溢出。

拉長的血線順著鶴春山的臉頰往下淌去,宛若是血淚一般。

沈平蕪的手一抖,下意識伸手想要拉住跌下去的鶴春山, 但是架不住二人的力量與體型都實在是太過於懸殊了。

結果很簡單。

沈平蕪被鶴春山連帶著一同摔在了雜草堆上, 只不過鶴春山摔在雜草上,而她摔在了鶴春山的身上。

鼻尖撞在男人結實的後背上,眼淚幾乎奪眶而出。

沈平蕪吸了吸鼻子, 控制不住掉眼淚, 卻還是想著受傷的鶴春山,有些焦急道:「你沒事吧?」

鶴春山壓在一側的手指被沈平蕪手忙腳亂地踩了一腳, 本來應該不痛不癢的, 可男人卻又擺出了一副吃痛的模樣,發出一聲悶哼。

沈平蕪頓時如同彈簧一樣從地上蹦了起來,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我只是想拉住你來著。」

鶴春山手掌撐著地面,微微轉過身來,長腿屈起, 仰著頭望著眼前那道模糊的身影。

即使自己再想看清楚,可似乎那身影漸漸被黑暗吞噬。

鶴春山蓄起了笑, 裝作無事發生一般:「可以。」

「你若是再用力一些,我的指骨恐怕也斷了。」

話音落下, 沈平蕪心虛地移開了視線。

就在這時,在四周打探完情況的季羨走了進來,先是低頭看向雜草堆上一臉血的鶴春山。

他蹙眉點頭:「就這麼流血流死也算是匡扶正義了。」

說完,又看向沈平蕪,依舊是眉頭緊蹙。

「傻站著不動,等著我伺候你嗎?」

沈平蕪咽了咽唾沫,聽著季羨那尖酸刻薄的語氣,已經有些見怪不怪了。

沒有祝遙光在身邊的季羨,火力全開。

季羨是真的看哪哪不爽,連帶著這間屋子也被他數落了一番,囑咐完沈平蕪一些事情後,他拎著劍再次匆忙出門。

不難猜出。

季羨應該又是出去找祝遙光了。

一想到祝遙光,沈平蕪本來放下去的心又一次提了起來,祝遙光在國師府與季羨走散,最大可能其實就是還在國師府。

可國師府已經被陰山君給團團包圍。

甚至就連整場婚宴都可能只是陰山君為了鶴春山而設計的一場鴻門宴。

但是好在陰山君的目標是他,沈平蕪的視線再一次看向靠在柴草堆的男人,男人看著正前方一副懶洋洋的模樣,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既然陰山君的目標是鶴春山,想必祝遙光應該也不會太過於兇險。

沈平蕪的身上髒兮兮的,本來拖曳在地面上的婚服都出現了不少裂痕。

她想了想,乾脆將衣擺的布料全部撕了下來,搬來柴草在屋內燃起了篝火。

季羨出門前特意囑咐了沈平蕪,要用草藥給鶴春山熏一熏,避免被陰山君發現鶴春山的氣息。

誰也不會想到,鄉間隨處可見的野草乃是躲避追捕最有用的草藥,若是有獵犬靈獸能追蹤氣味,在這種草藥附近也會喪失了靈敏的嗅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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